的叫好声,还是一个女子。
秦臻石听闻哭笑不得。
这个女子乃是宜春院粗使丫鬟春英,这个女子不到二十,小时候脑袋烧坏了,不大灵光,但是有一身不小的气力。
春英自小被宜春院的老鸨刘娘子收了作粗使丫鬟,从来不会偷奸耍滑,太过实诚,也是因此在这里生存下来。
每番秦臻石练习箭法,春英如看到,必然在那里大声叫好,依然成了宜春院一景了。
今日也是如此,春英正在后进烧火,看到秦延的箭术再次叫好。
几个歌舞伎娇叱了几声,春英立即闭口不言,她是每次都呼喝,但有其他人斥骂立即收声,嗯,这女子只有短期的记忆。
“三郎,你起的倒早,昨日伤了头,怎么不好生休息一番,”
秦母迈步而来。
昨日秦臻石和家中老仆秦升一同修葺漏雨的屋顶,一个不察落下跌伤,这才让张彬来到此间,因此秦母才有如此说。
至于说三郎,那是因为秦臻石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只是都没挨过三岁。
秦臻石急忙拜了拜,
“娘亲,只是跌伤而已,如今都已好了,”
秦母只是不听,还是好生的拨开头发看了看秦臻石的后脑。
“这里还肿着呢,怎么不好生歇息一番呢,”
秦母埋怨道。
秦臻石看着秦母花白的鬓发,心中不由一酸,想来十年以往,秦母独自抚养他是一个多么辛苦的事儿,难怪只是四十的年纪,鬓发已然染霜。
‘娘,你放心就是了,儿子好着呢,身子真不成,儿绝不会逞强,儿子还得好生为娘亲尽孝呢,’
秦臻石挽着秦母笑道。
只是一句话,秦母的眼中立时泪水涟涟,多少年了她第一次感到儿长大了,她好像没有那么孤单无助了。
秦母转头借机抹了把泪水,却是看到了宜春院那个碍眼的三层高楼,按说宜春院那里姹紫嫣红,确是左近最出彩的地方,秦母却最忧心忡忡,
“三郎,方才娘听到宜春院那里呱噪的紧,我儿休要和那些腌渍货勾连,须知你可是订了亲的,方家人晓得后不好看,”
额,秦臻石一个闪念,不错,他确是订了亲的人,这年头话说就是有主的了。
当年其父秦秩和方家之主方大同订下的娃娃亲,只是因为秦秩和方大同相交莫逆。
其父秦秩去世后,近十年来秦家的官职都是方大同署理,对秦家母子照拂有加,秦臻石过了十六岁也入了方府,作为方家亲卫当值。
只是嘛,如果说早先的秦臻石看不清其中的门道,如今的秦臻石却是对同方家的婚事颇有疑虑,
“娘,如今只怕方家看不上我秦家了吧,”
这数月来,虽然秦延作为亲卫随扈方家父女身边,却是从来没有听方家父女提起此事,方家父女待他如同普通护卫而已,秦臻石的判断是方家退婚的可能极高。
秦母没想到秦臻石能提及此事,可见儿子果然成人了,每日里思量的不少呢,秦母叹口气,
‘为娘的怎不知婚事只怕有变,只是你将来承袭老爷的官职在方同知一念之间,方家可以反悔,我秦家却是不能不守信,’
方大同如今署理秦臻石的世袭千户,现下秦臻石如果想承袭其父秦秩的世袭千户官职,必须看方大同的脸色行事,
“我儿千万不能让方家寻了短处去,”
秦臻石笑着点头应了,此时此刻他绝没有沾花惹草的心思,至于方大同的悔婚,呵呵,谁反悔那可说不定呢。
秦臻石挽着秦母向正房而去,一路上只是感到秦母身子太过轻了些,也是操劳的紧。
这十年来,府中将家仆丫鬟遣散一空,只是有了老仆秦升一家人留守,秦母很多事亲力亲为,操劳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