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边镇破落户(2 / 6)

睛,夏季清晨难得的凉爽包裹着他。

秦臻石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腾起。

桌案上有个铜镜,在晨曦的阳光下可以勉强看清他的相貌。

秦臻石眯着眼好生看看,不是他自恋,而是他新生不过一天而已,对这个新生的躯体实在算不上熟悉。

铜镜中秦臻石麦色肌肤,颧骨突出,脸颊微陷,眸子颇有神采,说不上有多帅,却是相当阳刚。

秦臻石随意将发髻挽起,木簪穿过,将有些掉色的鸳鸯战袍披上。

他看向墙上挂着的两把战刀和一把战弓身上。

一把是很普通的雁翎刀和长一些的马刀。

如果说哪里有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两把刀较为宽阔沉重一些,只因秦臻石颇有巨力。

那把战弓则是一把红黑色的两石战弓,较为粗大的丝麻弓弦已经成为了黑灰色,泛着点点油光,很显然弓弩的主人浸淫时候久矣。

秦臻石拿过雁翎刀和战弓走出了房门。

秦家的院落当真不小。

昔日里也是一个不小的府邸。

那都是因为他早早去世的老爹,曾任大明登莱水师指挥佥事,四品的官阶,登莱水师头几号的人物呢。

可惜秦臻石的老爹秦秩去世的早,秦臻石七岁的时候就因为当年援朝抗倭之战的旧疾发作去世了。

留下的孤儿寡母当然没法挺起家门,就连世袭千户都要被人署理,本来大明官员的俸禄就极为微薄,大半要靠一些灰色收入养家,秦秩一去,那些劳什子的灰色小收入就不用想了。

幸亏秦府位置不错,就在登州水城中心,秦母将一些院落租赁出去,秦家这才能度日。

不过秦府也就落下了内院还是自己的,那也有百多步的距离,可见当年的院落可是广阔。

秦臻石来到了院落一角,对面八十步外就是一个箭靶,秦臻石侧身以对,随即开声发气,弓如满月,箭矢如电而去。

蓬,箭枝稳稳的扎在靶心处,箭枝颤动着。

秦臻石随即连环箭发,蓬蓬蓬的声音不绝于耳,秦臻石不禁叹服本体的巨力和十年寒暑操练。

“唔那破落户,犹自疯癫,可怜老娘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北向传来。

还有几个女声附和着。

简直一片声讨之声。

这是北边宜春院的姐们的喊声,她们对秦臻石的晨练深恶痛绝。

至于骂秦臻石为破落户,那是因为秦臻石长大后极为木讷,一看就不是一个能撑起家业的,外间也因此对秦家看轻了,不少邻里背地里称秦臻石为破落户,很显然秦家还得继续败落下去,撑不起家业就是世袭千户如何,早晚被人算计,官场的倾轧那可是要命的。

秦臻石下值返家操练,也就是两日当值,返家一日,因此不算叨扰这些邻里。

再者秦家虽然是武职吧,也是官宦之家。

但是以往秦臻石凭空有一身勇烈,却是从来不与人冲突,此时更会一言不发。

只是如今嘛,秦臻石不同以往了,他可是官二代好嘛,让自家佃户如此欺辱,怎么可能。

西边宜春院的二楼一个女声犹在斥骂,秦臻石一箭放出,嘶嘶响处,但听蓬的一声,两石战弓的箭枝百步开外就可以破甲,此时插入窗框上声音巨大,箭枝疯狂的颤动着。

女子尖叫一声立即被惊吓的住嘴不言。

接着一些其他的歌舞伎被惊醒来到窗前透过纱窗张皇看向院内。

秦臻石用手一点方才发声的位置,

‘休要呱噪,惹了爷,只怕你吃罪不起,’

立时宜春院鸦雀无声。

秦臻石继续自己的晨练,蓬蓬蓬声中箭靶中心布满箭枝,箭术当真了得。

此时燕春楼后院发出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