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地跪了下来,他知道景德帝善疑,但是此刻,他越是多做解释便越有结党营私之嫌疑,既然已经出言议战,为今之计只有把这一点坚持到底才是正理。
也正是这般想着,严正清跪下之后,正色直言。
“陛下,老臣一片赤心天地可鉴,如今西戎做事过于恶毒嚣张,直入我皇都之内,威胁扣押大理寺卿,烧毁名单,甚至还妄图引起华京内部政斗,如此狼子野心,若是坐视不理,他们只会越加放肆,所以臣坚持认为此事非兵戈不能止歇,只是这一役非同小可,只能胜不能败,所以老臣觉得,如今最该商议的是,这一役,该派谁去才是。”
“臣附议,”兵部尚书肖鹏海也跪了下来,看向景德帝,“西戎屡次进犯我凤启边境,就是仗着我凤启宽容,不轻易举兵,只是如今边境百姓深受其苦,日不能度,原本就该出兵镇压以还边境百姓一个安宁天下,如今他们既然敢挑衅到皇都之中,皇上,这是他们在逼着两国兵戎相见啊。”
肖鹏海说着,对着景德帝深深一跪,“臣祈求陛下立刻出兵,以正视听。”
肖鹏海这一番言论就是水入沸油一般,整个朝堂之上瞬间附议之声四起,群臣下跪,有些原本还在摇摆不定的朝臣看着眼前景象,又不敢坐那出头之鸟,便也随着跪下了,黑压压一片,整个朝堂顷刻之间好似便都跪下了。
唯独太子,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朝臣,双眉紧蹙,神思紧锁。
景德帝看了群臣一眼,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自己那几个儿子身上,除了太子之外,另外几个如今也都跪下了,显然是同意举兵出征的。
“太子是有异议?”如今这满朝文武只有他一人站着,景德帝想不问他都难。
光是这一点,景德帝对凤启轩就略略有些不满,如今又岂是他出挑的时候,这满朝文武皆说要战,这一战便是民心所向,他身为太子该力促此事,鼓舞士气才是,可是这会他却一个人站着,无声地告诉众人,他并不赞同攻伐之策。
总是如此,在大事之上一次次地让他失望。
“回父皇,儿臣觉得举兵西征过于劳师动众了些,如今正是春忙时节,若是大举北伐必要征兵,大量的青壮年在此时节被拉去做了兵士,许多家庭也许会就此失去百姓家里可能就此失去了一家之主,若是遇上只有独子的家庭,也许生活都会难以为继,所以儿臣……”
“够了!”景德帝听着这些话一字一句地动凤启轩的口中说出,不由得怒意横生,一掌狠狠拍在身侧的龙椅扶手之上,“满嘴妇人之言,仁善慈悲,哪有一国储君该有的模样?”
景德帝这话一出,凤启轩不由得蹙紧了眉,跪了下来。
“儿臣鲁钝,还望父王恕罪。”
“如今我凤启还算强盛,攻伐尚且还是我们说了算,他日若是羸弱飘摇,邻国举兵来犯,你也顾念着春耕秋收而任由敌国铁蹄踏进我国河山,践踏我国子民吗?何其荒谬,何其无知,宛如妇人!”
景德帝是真的被凤启轩气得不轻,所以大殿之上便已经骂开了,丝毫没有给他这个储君半点的颜面。
凤启轩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会引来景德帝雷霆之怒,当下跪在那里,不再言语。
“西戎狼子野心多次骚扰我朝边境,如此贼子若是不严惩,如何对得起凤启先辈打下这凤启江山,这一役……”
“报……”景德帝话未说完,门口太监突然尖声道,“陛下,前方传来文书,西戎来我朝朝贺,西戎使团如今已入凤启边境,这次出使是西戎国四王子左玄以及西戎第一公主左芷允。”
大殿之上顿时议论声四起。
“西戎这又想搞什么鬼,眼看战事在即,竟然还敢将皇子公主送到凤启皇都来,这是,想要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