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已有马车候在了那里,绛墨踩着凳子便上了马车,只坐在里面,漆黑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情愫,只是怔怔的,也不言语,甚至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弱。
桓蘅坐在了她的身边,见她如此的模样,眼底漫过一丝的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妒意。
他至爱之人竟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样的丢魂失魄,这让他如何不气恼。
马车转了一圈便上了主街,绛墨不知要去哪里,却也不问,只是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面瞧着。
就在经过护国公府的正门的时候,却见府门处挂着数不尽的红灯笼,几乎照亮了整条街,便是不远处的皇宫,也没有这般的热闹繁华。
绛墨还是一眼便瞧见了正门处的桓怏,他正站在护国公的身边,正在恭迎的不知是哪个王爷或是郡王之类的皇亲贵胄,一身暗红的他在人群中格外的出挑,只一眼她便寻到了他的身影。
而就在这时,却见梵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在桓怏身边说了什么,桓怏刹那间变了脸色,只将那些亲贵大臣,皇亲贵胄的丢在一旁,只匆匆忙忙的往府邸里跑去了。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却紧紧的握住的绛墨的手,旋即那帘子落了下来,将外面的一切都遮挡住了。
伴随着车轱辘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那马车竟出了城,亦不知要去哪里,只隐隐的听见风刮过白杨,发出呜咽的声音,竟似鬼哭狼嚎一般,只让人毛骨悚然。
绛墨却不问,而桓蘅却并不说,直到马车停下来,外面隐隐的传来车夫的声音,“二公子,到了。”
她这才从马车上下来,瞧着竟是个偏僻荒凉的地方,只隐隐的有一个坟,却并未竖墓碑,亦不知葬的究竟是何人。
绛墨的心里一下子便明白了几分,她转身看着桓蘅,一双流波似的眸子里带着泪意,“这是谁的坟墓?”
“是你父母双亲的,当初我偷梁换柱,将他们换到了这里来,只可惜他们身上还背负着骂名,连墓碑也不能立。”桓蘅瞧着她,“很快我就能替他们翻案,还整个尚书府一个清白。”
绛墨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却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那墓碑前面,不断的磕着响头。
一个接一个的,几乎不断,连她的额头也被磕破了,而她却半点感觉也没有。
“你要做什么,停下来。”桓蘅一下子扯住了她的肩膀,不让他再叩拜了,“你父母见了你如此,只怕会伤心的。”
一滴滴的泪滚落,连她的声音中也带着无尽的颤抖,“不,我的父母不会原谅我这个不孝女儿的,我愧对他们,便是磕死在这里也是我的报应。”
桓蘅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她额头上的留下来的血,落在他的白衣上,“别怕,青鸢妹妹,以后你只要陪在我身边,我会将一切都捧过来给你,无论你要什么。”
一阵阵冷风穿过树梢,天上乌沉沉的云将一切都遮住了,连那清寂的月辉也一并的遮住了,刹那间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闹了这样久,她羸弱的身子自然受不住,竟一下子晕倒在这里。
绛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那刺眼的光顺着窗棱照进来,落在她的眼中,她只感觉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她才睁开眸子,却感觉屋内还有人,只瞧了一眼,却是桓蘅正坐在屋内的木桌前,用手撑着额头,竟已经睡着了,只是他的眉宇紧蹙,连睡梦中亦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她推开被子,正要起来,但那细细的声音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桓蘅,他走了过来,眼底却早已恢复了清明,“你醒了?”
绛墨点了点头,却感觉自己的额头上一阵火烧似的疼痛,忙拿过身边的镜子来,细细的一瞧,却见自己额头上竟有一片的红,正是她昨日在坟前磕的。
只是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