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汗,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而他也渐渐的恢复了几分的理智,若事情闹大了,护国公知道了,亦不能好好的收场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绛墨的身上,却见她迷蒙的眼底根本没有任何的情愫,似乎是真的醉了一般。
他扯着她细嫩的胳膊,将她从床榻上拖拽起来,“走,跟我回去。”
然而桓蘅就在她站起身的一刹那,下意识的也狠狠的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攥着他的手皆是那样的冷,绛墨忍不住的想要甩开,可都攥的那样的紧。
然而桓怏拽着她刚走几步,两个人却停在了那里,待桓怏转身看见绛墨那只被桓蘅紧紧攥着的手的时候,刹那间额头上的青筋顿起,声音冷冽的如同寒冰,“难道你还想让她留在这里洞房花烛夜不成?只是郑姑娘可答应这件事?祖父可答应这件事?”
郑蔷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脸色被那一身的红衣衬得更加的惨白,她的手紧握成拳,低声说了一句,“夫君,请您记得自己的身份。”
桓蘅听到了她的话,心底似有钝刀在割着,却还是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
然而他放开了绛墨的手,而她却并未走,即便桓怏将她往前拖,她还是赖在原地。
“我喜欢这被子,咱们抱走好不好?”醉酒后一直温顺听话的绛墨好似突然间闹起了脾气,只是转着头,看着那鸳鸯帐底下的那锦被,好似一个见了宝物不肯撒手的孩子。
桓怏脸色更加的难看,“要那晦气的东西做什么,回去我让他们给你做几百套过来,赶紧走。”
绛墨却摇着脑袋,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隐隐有着泪光,“我就喜欢这一套,我娘也曾经做过一样的,她不允许我碰,只说成亲的时候让我带到护国公府里来,和桓哥哥一起盖。”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是醉意的声音里有血模糊,屋内的人只听了大概,但除了桓蘅,根本没有人听得懂她说什么,只以为是醉话连篇而已。
桓蘅的眼底有一丝的暗淡,伸手将床榻上的被子给叠好,慢慢的送到她的怀里来,“既然喜欢,便拿着罢。”
郑蔷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只是她身边的奶娘再也忍受不住了,“姑爷这是什么话,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郑蔷却将所有的委屈都吞咽了下去,“既然喜欢就拿走罢,反正她已经坐过了,丢了也是白白的糟蹋了。”
绛墨将那小脸扎进那柔软的被褥中,那上面还有几个桂圆红枣,从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划过。
桓怏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连同着那锦被,抱着便往外面走,他的靴子踩过那倒地的屏风,刹那间那屏风又是千疮百孔,四分五裂。
此时外面亦是深夜,无尽的红灯笼在带着凉意的春风中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远远的听着如同鬼哭狼嚎似的,让人心底发毛。
绛墨身子很热,才到了外面只感觉一阵冷风穿透肺腑,她下意识的往他的怀里蜷缩了一下,一张滚烫的小脸,死死的贴着他的胸口。
桓怏不由得想起那日算卦的那老头来,他的话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戳在他的心口,他一想起来,竟觉得万般的恐惧,那人说他和绛墨一生也无法成为夫妻,而和桓蘅却注定是并头夫妻,所以每次她的盖头,永远都是桓蘅去揭开的。
桓蘅的院子离着他的屋子很远,桓怏抱着她却走得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梵音正在门口候着,见桓怏怀里抱着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已经是吓了一跳,而待她看的仔细的时候,却发觉竟然是绛墨,而她的怀里竟还抱着一套被子,竟不知发生了何事。
桓怏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梵音,“退下。”
那梵音见他如此的勃然大怒,吓得六神无主,只得开门让他们进屋,自己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