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解缙走历史上的老路,浪费了一身才华。
“父皇为何要贬你解学士,不是在于下不下西洋。或许父皇会在心里,把似你这般,天天拿祖制跟父皇较劲的朝臣,跟当年立储之事,联系在一起。”
朱高煦略做犹豫,然后用相对而言已经较为直接的措辞说道:“古往今来,最忌讳的无外乎就是上下其手,左右社稷。父皇看似拿你杀鸡儆猴,实际上是在警示朝野,不要跟永乐一朝的大政方针,背道而驰。”
解缙如遭电击,脑海中之中浮现了一行字——顺我则昌,逆我则亡!
这才是为帝者的秉性,也正是朱棣的脾气!
此时,解缙终于发现了朱棣为何之前器重他,如今却弃他如敝履的原因。
“那不成了乾纲独断,一意孤行了吗?”
旁边的夏原吉听懂了朱高煦的话,惊诧不已道。
朱高煦摇头道:“非也,非也!”
接着,他环视解、夏二人,郑重道:“下西洋之事,我皇爷爷生前是答应了的。”
“即便抛开这个不谈,只说父皇决意推行出海巡洋之策,无论这个国策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做臣子的,都应当全力支持。”
“若君臣不能上下一心,再好的政策不能落到实处,又有何意义呢?”
解缙当即一揖到地,恭敬的说道:“殿下肺腑之言,实在令臣为之前的所言所行感到惭愧!”
夏原吉反应慢了一步,但也很快明白了朱高煦有意提携他与解缙的意思,当即恭声道:“太子殿下赤诚相待,臣感佩万分!”
“我不是要说服你们理解我父皇的难处,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为人臣的道理。”
朱高煦对这次与两人的简单会谈做了一番结束语。
顿了顿,他看着解缙道:“解缙,有谕旨!”
解缙顿时俯身跪地接旨。
朱高煦朗声道:“父皇口谕:‘着解缙官复原职,继续主持修纂《太祖高皇帝实录》’。”
“臣解缙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解缙激动的高呼道。
“皇爷爷曾欲修纂类书,商议编辑经史百家之言为《类要》,但未修成。父皇承皇爷爷之志,决心修一部巨著彰显国威,造福万代。”
待解缙起身后,朱高煦接着道:“凡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
“父皇打算修完《实录》之后,便广召人手修纂类书。我向父皇推举解学士与夏侍郎担任这套类书的编纂官,两位意下如何?”
夏原吉与解缙皆听的热血沸腾。
此书若修成,必将成为载入史册的宏伟巨著,而主持修纂或参与修纂此书的人,都将会青史留名,福泽家族后人。
“臣等叩谢殿下恩典!”
夏原吉、解缙这才发现朱高煦此行的真正目的,当即借坡下驴,跪地叩首,恭声道。
朱高煦摆手道:“都起来罢。”
待两人起身,他低声对夏原吉道:“所谓忠言逆耳,父皇可以不听,但作为臣子的不能不劝谏。明日早朝,你应当上奏,为郁尚书喊冤。”
“对,你还要顺道为我喊冤。”
解缙已经明白了朱高煦的意图,凑近夏原吉说道。
次日。
早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班!”
侍立在丹陛右侧的内官监少监李兴高声唱道。
“陛下,微臣以为,郁尚书因督办市舶司不力,而受到陛下的责罚,实属冤枉。”
户部侍郎夏原吉出列道:“筹备出海,郁尚书虽然勉为其难,但依然谨遵圣命,勤勉办差。”
“臣附议,郁尚书为永乐新政殚精竭虑,不受褒奖,反遭处罚,公义何在?”御史桂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