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秉性纯良的好孩子。
只是……他不是个孩子,更不是秉性纯良。
栎阳兴闫心中唏嘘,眼下栎阳如故脱口而出南宫华,想必她也意识到他的不妥之处了。虽然心惊于她的改变,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变得通透了,到底是好事。
思极此,栎阳兴闫觉着,栎阳如故如今也是个知事的人了,很多事情就不必再瞒着她“南宫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也不知他是抱了什么目的。为父多次发现他露出马脚,却始终不能顺藤摸瓜。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父并不着急,只不过如如,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妥帖之人,就千万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栎阳兴闫说着这话,自己在心里头给自己抹了一把泪。
因为就在刚刚,他忽然发现,如如发展的苗头有点不对劲啊!
先是鸣玉,又是南宫彦青,还有南宫华。
虽然……
但是……终归是不太妥当。
栎阳兴闫一张面孔上的神色精彩纷呈,旁敲侧击道“如如,你如今终于学会了看人的本事,为父甚是欣慰。就是不知道,你心中可有心仪之人啊?”
这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上一句还是欣慰她知道看人心了,下一句竟然就问她有没有喜欢的对象。父亲大人的话题跳跃度,栎阳如故表示不是很懂。
不过她想了想,倒也品出了他的意思——
结合着他一变再变的面色,合着是嫌她太花心了?苍天厚土为证,她一个都没看上。
而且比起栎阳兴闫的担忧,栎阳如故自己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她比较好奇栎阳兴闫刚刚说的话。
原来他知道南宫华不是什么好人?那要是他看出来了,别人呢?
为什么南宫华还能混得那么如鱼得水?
她这么想着,便也问了。刚好她这一问,还能恰到好处地转移方才的话题“父亲,旁人知道关于荣王的事么?”
栎阳如故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才接着道“若是知道的人并非个别,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揭露什么呢?”
栎阳如故觉得南宫华有问题只是凭着一种感觉,事实上她并没有真的发现南宫华什么马脚。
别的不说,就他在行知书院的那一阵子,因为他们两个师从一人的关系,所有的课程都是一样的,从早到晚的待在一起,也从未见他有什么异样的时候。
栎阳兴闫叹了一口气道“哪里是不想揭露他,可他明面上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即便有人怀疑,他到底是先帝的儿子,寻常人又能将他怎么样呢?便是皇上也觉察到此人不简单,生出了想要收回他封地的念头,不也是得缩手缩脚的么?”
南宫想不蠢,确实是早就意识到南宫华的不简单了。他总觉得对方隐藏得那么深,必然是要图谋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放眼云夏能够由得他发展的地方,可不就是他的封地么?
只不过……
这王位是先帝封的,南宫想就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正当的由头,他也不好无缘无故地惩治了南宫华。
知道的道他是排除异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胸狭隘,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呢。
正是因为困扰于这一点,南宫想才会将南宫华远远的打发出去了,但这也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早就和渝丘那边的人商量好了,制造一点事情出来,让南宫华落个渎职之罪。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南宫想和南宫华还维持着表面上友好的关系,所以南宫想对南宫华的说辞并不是派他出去做些什么,只是顺道儿帮个忙而已。
然而就是这个顺道儿,便是他早早准备下的陷阱。
粮仓失火,将渝丘的粮食全部烧毁,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在如今兵荒马乱的时候,到处都窝藏着各国的探子,一旦粮仓烧毁,其他国家趁此进军,一个没有储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