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时,只有直系长辈会坐在堂中,新人互相拜了天地,给长辈敬了茶,便算是礼成,女子进入婚房等候,男子则出去主持大局。
这个时候,宾客们才会陆陆续续地进厂,婚宴才算正式开始。
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习俗,让栎阳如故多了做手脚的时间。
她掀开了婚房顶上的两片瓦片,看着里面的楠木有些头疼。楠木床上面还遮了一层纱布,她的药粉要是就这样倒下去了,势必会被那一层纱布遮住许多,那效用便差得多了。
她转头瞥看了南宫彦青一眼,忽然有些不满它跟过来了。
栎阳如故算得很好,倘若她身边没有人,她完全可以用化归的异能直接潜入栎阳南萍的婚房。
而如今,却只能……
栎阳如故认命地掀开一块又一块的砖瓦,她要将屋顶掀出一个小洞,方便她自己爬下去。动作的时候,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都赖南宫彦青,原本根本不必这么麻烦的。
都赖南宫彦青。
都赖南宫彦青……
裴缚还是不够谨慎。这要是南宫彦青的屋子,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宅子,哪怕他只是将就着住一晚,也要将门窗缝隙钉地死死的,绝不会给她留这样的空子可以钻。
不过对栎阳如故来说,也幸好裴缚没有这种怪习惯。
等等,怎么又想到南宫彦青身上去了?
栎阳如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稍有些杂乱的心绪,心想她一定是先前连着在心里念叨了那许多遍“都赖南宫彦青”,才会忽然想到这些。
对,一定是这样。
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掀去砖瓦,不一会儿,一个能容她来去的洞口就被挖了出来。
栎阳如故没有耽搁,运起轻功轻手轻脚地落了地,而后打开了手中的木盒,将木盒中的灰白色粉末撒了一些到地上。
床上也撒了一些,但数量很少,毕竟这粉末虽然是灰白色的,但若是有心人仔细去看,也是能够看得出差别的。
她又在两个杯子的杯沿也抹上了一些,然后发现……她出不去了。
栎阳如故原本的计划当中,并没有南宫彦青的出现,所以做完这一切的她,当然可以通过化归直接离开现场。
即便是南宫彦青出现了之后,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下去之后要怎么上来的问题,所以眼下那个洞口空空荡荡的。
运轻功飞上去,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栎阳如故不敢这么做,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飞上去之后,能够刚巧从那个洞里钻出去,毕竟那个洞口实在是太小了,她下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勉强。
要是运轻功,她即便是出来了,恐怕也要破坏屋顶的瓦片,那势必是会发出声响的。
不如……
趁着南宫彦青没有发现,先使用化归离开?大不了待会再回来,假装自己是趁着别人不注意从正门溜走的好了。
然而下一刻,栎阳如故就看到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南宫彦青将头对准了洞口,见栎阳如故半天也不知道上来,便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他盯着她,仿佛在说“要不要本宫帮忙?”
栎阳如故内心只想将他赶走,只要他的视线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就可以通过化归离开这里,不会发出一点儿动静,但南宫彦青多半是没有接收到她的讯号,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门外的喜乐声已经结束,栎阳南萍和裴缚拜过了堂,前者正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了。
离这儿只有十数米的路程了。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彦青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自高处垂下,伸到了房中。其意思很明显——他是在等着栎阳如故运起轻功拉住他的手,然后他再把她拉上来。
栎阳如故没有犹豫,外面的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