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了栎阳如故面前“公子买了奴,往后奴便是公子的人了。”
栎阳如故盯了他半晌,并不意外他会这么开口。其实到了此刻,她也有些好奇他的目的了,只不过……这一点点好奇心,与未知的危险比起来,还是抹杀掉比较好。
“嗯。”栎阳如故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道,“有这个觉悟,很好。我是主,你是奴,我对你提一些简单的要求,能够做到吧?”
鸣玉闻言有些惊讶,因为面前的女子刚刚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她并不想收留他,尽管他也并不需要她的收留。
所以,他原本还以为,她即便是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也只是权宜之计呢,翻脸不认人的那种。如今看来,却好似并没有这个意思?
原本以为要说动她留下自己,还得费好一番口舌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鸣玉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兴味来,这次的任务的确有些意思。
“不会说话?”栎阳如故道,“我问你话,不知道回答?”
这……他只是还没有适应这个角色罢了。
鸣玉很快反应过来,乖乖伏身道“那是自然,我的主人。”
栎阳如故面上就露出一个笑。
既然听话,那便好办了。
于是她道“很好,我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总之离我越远越好。”
纵容知道栎阳如故的要求并不会太简单,鸣玉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两息,才道“我的主人,这恐怕……”
下一刻,他就听到栎阳如故道“不听话?不听话的下人,我要来有什么用?”
鸣玉怔了怔,旋即笑得更加媚人了。
世上纵容有千般万般苦,却也处处夹杂着意想不到的惊喜。瞧,这一次的任务,可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趣呢。
“主奴之间,自然要遵循规矩。奴为主服务,主人高兴就是奴的唯一目的。”鸣玉的声音如缓缓淌过的细水,温柔动听,“但不要忘了那有一个前提——主奴情分还在,前提是我的主人你……永远都不会抛弃奴呢。
倘若这一层关系早就名存实亡,那我又为什么要听您的呢?所以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哦?除了这个要求都可以?”南宫彦青方才与韵娘一起去处理事情了,一出来就听到鸣玉的话,笑中夹杂了七分寒意。
可旋即,他对着栎阳如故道“倘若是这样,收了他也并无不可。”
栎阳如故回了南宫彦青一个奇怪的眼神。意为这么明显的陷阱,她眼睁睁看到了,还要跳进去吗?
别说那男子接近她一看就带了不明目的,光是他刚刚能承受南宫彦青一招而并未伤及肺腑,就足够说明他的不简单了好吗。
而且这人的心机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他故意吐了一口血,不就是指望引导大众的舆论么?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她眼下也算是有些武功底蕴的人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催了那一口血出来么?
就算他的心机眼下只是对着旁人,但栎阳如故总觉得,若是有一天他想和他们耍心机,她也未必能够第一时间识破啊。
“越是精美的陷阱,越是大的危险,其中暗藏的诱惑就越是多。倘若没有好处,那么陷阱也不能称之为陷阱了。”南宫彦青道,“他非要跟着你,又有什么办法?想把他赶走,可你刚刚不是试过了么?”
南宫彦青说着,对着鸣玉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我也不好替她做决定,但你放心,我会劝着她的。眼下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另寻一个地方谈谈?”
南宫彦青环视了红红绿绿的秋韵阁一眼,又道“想来若是如你所说,你也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不是吗?”
南宫彦青会有那么好心?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