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如故回以一笑,也不知他看不看得见,而后回到了阁楼之上。
人还是那些人,出动了行知书院的半壁江山。
气氛却不是方才的气氛了,一个个推杯置盏,有人看到栎阳如故回来了,便朗声道“勾言,你怎么才过来?好吃的好喝的都让人抢完了!我和你说,今日可是怿王付账,大伙儿所有的消费他都包了,还不趁此机会狠狠宰他一顿?”
那人说着,又往栎阳如故这里凑了凑,伸出一只手掌来遮住自己的唇,在她耳畔低声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可不得让他出点血。你来得正好,多点些酒菜,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南宫舒青请客,自然是要放开了吃。
栎阳如故经过刚才那一遭,虽然心情还有些沉闷,但也不会拒绝友人相约,刚要答应,就见南宫彦青缓缓起身,朝着她这里来了,“阿言怎么去了这么久?本宫可一直等着阿言呢。”
栎阳如故说不出话来。
方才还与栎阳如故勾肩搭背的那个人,看到太子殿下来了,也识趣地躲去了一边,得到了太子殿下投去的一个“很好,你安全了”的眼神。
栎阳如故一看,旁边几桌吃得热火朝天,唯有南宫彦青那一桌,满桌酒菜几乎未动,不由得面露尴尬。
她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经方才那人一说,便了解了大概。原是流民一事危机解除,但他们来也来了,南宫舒青也不急着回去,便请了大伙儿一道用饭。
这一座名为临风阁的八宝阁楼早被他包了下来。八层的楼阁,在平阳仅此一家,也就是南宫舒青才会这样财大气粗了,据说这里的酒菜也是极贵的。
但说起味道……
临风阁的酒菜也没有多么出名,但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优势和雅致的环境,却是文人墨客经常相聚的地方。
旁人倒也罢了,南宫彦青和月江白他们,定然是看不上这里的酒菜的。不过尽管如此,这一份心意她还是心领了。
以至于栎阳如故并未计较他方才借地位之便威胁旁人的行为,一声不吭就落座。
众人这才动筷,一时间倒也有点其乐融融的意思。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栎阳如故道。
渝丘只是平阳郡的一个小县城,虽然离这儿也不远,但没有几个时辰,是赶不到的。流民的事情未引起多大的风波,也不知他们接下来只要回去,还是留在这儿不走了。
要是留在这里,光是住宿的花销应该也不小。
“按兵不动。”南宫舒青道。
他知道的消息比栎阳如故多。胡虏人的大本营,可就在此地呢……
眼下虽然平息了流民的怒火,但他们一开始要对付的人,本就不是那帮流民。胡虏人,才是他们自始至终的目标。
据说他们的大部队眼下被傅景知逼上了西山,只可惜西山之上有特殊阵法,一时还没寻得破解之法。
不过南宫舒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西土地贫瘠,除了黄土和稀稀拉拉的树木,上边有的东西很有限。
胡虏人被逼上西山,必然撑不了多久,还是要下来的。
倒是那些还混迹在人群中的眼线才是他们当今应该防备的。
南宫华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道“如此,阿舒恐又要破费了。”
指的的客栈钱。
要知道这一次行知书院过来的,可有将近三千人。除去不在行知书院的,已是书院里头小半人马了。
南宫舒青笑了笑,打量了他两眼。他与他不同,没有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并不差这点银两。却开口道“荣王殿下若是有富余的银两肯赞助,我乐意之至。”
南宫华哪里是这个意思,他的银子自己都不够花,笑着打哈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众人后来才知,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