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郑死了,他的儿子跑了。丕豹跑到了秦国,继续丕郑的事业,说明父子俩对原来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做好了胜败两方面的准备。丕豹没有了政治资本,剩下的仅是复仇。想复仇,只有借助秦王的力量。他分析晋国不堪一击,可以攻打。理由有两条,一是君主无道,二是老百姓不拥护。秦穆公没有被忽悠住,想向晋国报仇,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条件是不够成熟的。攻打一个国家,必须等他上下关系恶化,矛盾突出,各有各的想法的时候才可以。现在,夷吾能轻易杀死几位重要大臣,一点阻碍也没有,说明上下之间的关系维护的不错,王的命令能传达下去,不是攻打的最好时机。没有采纳丕豹的建议,但暗地里重用丕豹,作为闲棋冷子,等待时机。
一段故事结束了。对旁人都是故事,对当事人有可能是生命。人生总是在不断的选择,谁也不知道哪有一条岐路把你引向绝路。为了大家的人大家认可你、帮助你、信服你、成就你,因为大家依靠你。没有人依靠你,你一无所有。
公元前648年,秦穆公12年,帮助齐桓公称霸的管仲等人死了。这些人的死很重要,在世时成就霸业,死了,一切都随之而去,把控局势的力量是影响力。
夷吾很无赖,赖了诺言,不给原来许诺的河西之地,现在,轮到他有难了,晋国遇上大旱的时候,居然开口向秦借粮食。有此君主,晋国的生命也不应该长久了。投奔秦国的丕豹对母国一点好感也没有,满满的都是负能量,建议不仅不借粮,反而要趁其闹饥荒攻打它。秦穆公没有偏听,而是兼听,多听听大家的意见。公孙支的意见是丰収和歉收交替出现,谁也会难免遇到灾荒,帮忙是应该的,必须借粮。百里奚的意见是夷吾借粮不给,但粮是晋国老百姓吃的,他们又没得罪咱,应该借。蹇叔三策,的确老道。
百里奚和公孙支是有远见的人,秦国在天下人眼里是付责任的大国,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甚至是国君的过错就影响国与国的关系,始终扮演了一个信得过的大国的角色。大国不一定是因为体量大,而是因为责任,让大家信服,愿意和你一块儿玩。
于是,盛况出现了。从秦到晋,水陆两线,运粮的船车络绎不绝,秦国给诸侯各国上演了一个很好的广告。秦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相比之下,晋国不够意思,大家都和我一块玩,少搭理曾经强大的晋国,国家大但不符责任。
公元前646年事过两年,秦穆公14年,风水轮流转,这次秦国遇到了饥荒。饥荒归饥荒,秦国不一定缺粮,但粮多好办事,不用东拼西凑过日子,就向晋国借粮。奇葩的事情出现了。按道理,夷吾应该感恩秦,毕竟是秦帮助自己继承王位的,既便不感恩,前年人家借给自己粮食,今年人家借粮也应该借。不,无赖是没底线的,白眼狼永远是白眼狼。晋国也召开了会议,商量是否借给秦国粮食。虢射的意见是乘人之危攻打秦,以便赢得大胜利,获得大便宜。夷吾居然同意了。这个时候攻秦,胜利或许有,便宜一定没有,既便获得了大利益,也因失去道义在国际上失分。只有经济考量,没有政治考量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既然决定了要打,就要立刻行动起来。兵贵神速是用兵的第一要务,军情保密是用兵的关键因素,晋国不管那些,由着性子来。借粮不给,估计秦国已经有所怀疑了,早做准备,以防不测,结果一直等到第二年,秦穆公15年(公元前645年),晋国才准备出兵,消息却早传到了秦穆公的耳朵里。早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你要打我,我就先动手吧!奇怪的是,秦穆公没有委派自己得力的干将,派的是丕豹。大家相信,现在的秦国势力小,还没有系统建设,无人可用,再者正好丕豹和晋国有仇,正憋着一肚子火憋了好多年,正好用上这把刀。有作为没有好部署的秦穆公亲自上阵迎击晋兵。双方几乎同时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