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瞪着圆圆的眼睛,它注视着前方,落在了树上,树叶的枝桠摇晃,画眉落在了上面,躲在了角落里面,它飞到了蝉的前面,很快的速度呷住了蝉的翅膀,用力的钳住,这样蝉的翅膀因此而掉落了……蝉的鸣叫声音变得凄惨,但鸣叫的声音听上去,不过还是嗞嗞的音调……
蝉的肚子被呷吸了,画眉用力的吸了一口蝉的肚子,那浓厚的汁水、富有营养的虫子的汁液被画眉汲取。蝉还用着余力不断的嗞嗞名叫,而此时画眉则牵住了蝉的头部,将蝉的身躯分离,可怜的蝉依旧在鸣叫着……紧接着,画眉将蝉的后半身吮吸着吃下去。当然随着那嗞嗞的声音结束,蝉就这样失去生命,早起的虫儿被画眉吃了……
(如果我将心脏献出的话,能否换取她平安的活下去……如果我将自己陷入冥府炼狱,是否能换取她好好的活下去?)
(或者相信再也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地狱!)
(总有一天,也许人们会想起被他们那些审判的力量支配的恐怖!)
安月看着树上的画眉发楞,她静静的注视这一切,就像是再也无法离去的颜色……
安月忍着后背的剧痛,她麻木的来到了树旁,看着那画眉……而画眉则注视着安月点着头,全然不顾刚才“屠戮”蝉虫的恐怖……
但安月却目视着一幕,她感觉到恐惧和痛苦,寒冷就像是无止尽的寒冰,萦绕在了安月的身旁。
安月静静的看着画眉发呆,她在思考“难道她作为虫子的命运,就是被人汲取生命力,然后再缓缓的死去吗?”
她不想离开这棵树,她静静的等在树旁发楞,她注视着这棵树,树上的画眉静静的注视着她,全然不顾及安月注视着它而带来的莫名无助感……画眉也许注目着安月,思索着安月的心境,或许是在探索着周围未知的事物安月对于它来说,似乎就是一个未知的事物!或许它知道安月为何在城堡内,在这城堡内在做些什么……
时间良久,安月静静的看着画眉,画眉甩了甩翅膀,飞离开了安月……画眉似乎嫌弃了安月这个呆愣在这里的人,于是它便挥挥翅膀飞走了,或许它觉得安月这样看着它很无聊,或许它不想再探究安月的内心不顾及安月心中是如何思考的……于是画眉飞走了。
……
画眉飞到了高处,最后也不知是留念还是嘲笑的看了安月一下,然后展翅飞走了……
安月依旧望着这颗树发呆,她在思考着是否她拥有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因此她才会与戴维分离……这颗树古老而沉静,生长在这里,就像是从前就有的……安月静谧的注视着这棵树。这棵树却枯陈的乏味的躲在这里,没有与安月进行回应……它这棵树躲在了原地上,躲在了显眼的地方,没有与安月说任何事情……
这棵树注视着安月,而安月则是看着树想起了戴维……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想起戴维,她只感觉到身上的剧痛伴随着她,因此她总想着责备和怨斥戴维,为何他没有保护好她……她似乎想起了这是他们的罪,戴维和安月的罪,他们需要用鲜血和痛苦来偿还……
那只画眉又飞到了枝头,杀死了另外一只虫子,画眉又看了看安月,似乎在不断诉说着安月的使命就是一个虫子,美丽的虫子,是需要被审判官们和贵族们不断拆解,然后再将其翅膀分离,将其放在木桌上,不断蹂躏却不使其致死……折磨着一只美丽的虫子,远比杀死它更要使得人兴起!因此这何尝不是那些贵族们梦寐以求的玩物呢?
如此一来,安月渴望将她的心献出来,她为何要献出心脏呢?难道是为了结束痛苦吗?难道她想要结束痛苦也是错误的吗?她死了,没有性命了,结束了痛苦,于是她将心脏献出……这是错误的,因此她在原罪的边缘徘徊……但这原罪真是属于她的吗?
安月沉溺的看着树……她想到了诗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