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节,此番前来,为何如此大架势?”秦琼煮着沸水,开口问到。
“前来探望兄长尔。”程咬金说道。
说着自顾自地坐到了秦琼的对面,继续开口道“愚弟备了几份薄礼,还望兄长莫怪。”
“哎~我知弟妹病重,但罗侄已言其不懂医术,知节又何必如此?”秦琼叹道。
听到这话,程咬金顿时眼圈泛红,双手紧紧握拳,咬牙道“我与三娘共患难,却不能同享福,此世间,岂有此理,某不甘!”
“兄长与我自王公(王世充)麾下相识,一同归国(降唐),兄长知我,孙三娘与我结发不久便天下大乱,现今天下刚平,三娘便如此,愚弟我岂可甘心。”
秦琼闻言,也只能叹气道“罗侄之事,为兄无法干预,就让你与罗侄细说,情愿与否,罗侄自会决断。”
说完,命人前去唤罗哲。
正在教罗烈写字的罗哲听到秦琼叫他,便让张义接手,独自前往厅堂。
入堂便见那髯须虎目的程咬金一脸讪笑地盯着自己,罗哲有点不适应。
“罗侄近来可好,程伯伯可为罗侄备了好礼,快来看看。”
程咬金笑着说道,丝毫没有方才愤恨的神情。
“罗哲见过世伯,见过宿国公。”罗哲行礼道。
“这便见外了不是?我与士信也是知己,罗侄这是见外了啊。”程咬金大声说道,并要上前扶起罗哲。
罗哲在程咬金起身前,礼毕道“宿国公为一州刺史,又为太子右卫率长官,罗哲岂敢失礼。”
见状,秦琼便说道“世侄不必如此,知节有求于你,便不要如此刁难。”
而程咬金则说道“罗侄可知,你名便是士信听我之言所取,我祖父程哲,北齐晋州司马,其名本意为通喆,上为兵器,下为器具,有‘止戈为武’之意,哲为圣贤聪慧之意,汝父大字不识一斗,便由此为罗侄名。”
罗哲摸着脑袋,不曾想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段往事。
看向程咬金,罗哲道“罗哲知程伯伯前来只为求医,但罗哲早言不通医道,程伯伯为何不信?”
程咬金看了看罗哲,又看了下秦琼,抬头看着房梁道“前日东宫之事后,我便回府命医者当我面炼药,朱砂之贵重,罗郎或许不知,但有其事再先,观医者入药朱砂……”
“那炼药之人现在何处?”罗哲皱着眉问道。
“于我府中,炼药有所得,悟道成仙去了。”程咬金面不改色道。
罗哲惨笑摇头,这便是捅了道教的窝了还是怎的,看来还是别随便出门的好。
正在煮茶的秦琼,抬手分茶,让罗哲一旁入座,道“世侄便安心留于府中,其余之事,无须多虑。”
程咬金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咀嚼着茶叶,道“今日前来,其外护卫应可保罗侄无碍,罗侄有何看法。”
“小侄并无看法,一如既往,小侄不通医术,程伯伯莫要病急乱投医,反误了性命。”
罗哲实事求是道。
“我也无他之法,自丹药之误以来,我也不知该信谁,罗侄身怀异术,虽不通医术,或许也能看个所以然来。”程咬金还是坚持着。
罗哲知道程咬金固执,挠着头道“我曾听闻,有神医孙思邈,伯伯可曾寻过此人?”
“孙神医?自初年圣人召,便不曾寻见过。”程咬金叹了口气,
孙思邈的名气谁人不知,但想寻医问诊,全看缘分,不知道在哪个深山老林里研读医书,或是在民间哪里问诊。
罗哲也只能叹气,但自己真的不敢胡乱给人看病。
见状,程咬金咬牙道“不求罗侄能医治好内人,只看看其病是否为罗侄所知,这样罗侄以为如何?”
罗哲摸着下巴,低头思索了一番后,看向秦琼道“世伯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