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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将人护在伞下,宽大的披风将伊人罩在里面,大风吹着,伊人没干搜到半点寒意,心里反倒是暖暖的。
知道沉闷的笑声从旁边传来,伊人才回过神,“你在笑什么?”
十七歪着脑袋看她,“小娘子,你发现没有,你好像,越来越依赖我了。”
伊人闻言,一愣,回想自打与他相识以来,好像确实是如此,她从前无论干什么都是一人,即使是兄长在身边,她也习惯了不要给他增加负担,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默默承受着周围的人给他的一切。
可是自从认识十七后,她似乎总是满足的,没有受过委屈,就连一句不好的话,都没有听带到骨,是她着十几年来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暖与满足。
“倒也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希望小娘子一直如此吧,有我在啊,你可以依靠我,再多一点依靠我。”
他说得不正经,就连眼睛也不敢看着伊人,伊人知道,他是认真的,只要是有关她的事情,他都是认真的,哪怕是一颗莲子糖的好坏。
“十七不会累么?”一直这样让人依靠,哪有人会不累的,即便是神明,也会有一个栖息的宫殿,何况他不过去区区凡人,还是个多灾多难的凡人。
十七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将伞移得更近一点,两人之间得距离也更近,伊人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说:“不累。”又似乎灭有听到,只是她不经意间轻声的呢喃。
十七垂眸看见姑娘家迷迷糊糊的模样,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将他心里巨大的恐慌压在底下。
他永远会是她的依靠,不会累,能成为她的依靠对他来说,是重生的,生活在泥沼里的人,看见了微光便会奋力捉住它,并将他作为一生呵护的目标,一旦微光熄灭了,他们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所以不会累。
至少对他来说,能守护他的小娘子,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哪怕只是为他撑伞。
“你跟萧世子说清楚了?”莫名其妙的沉默让伊人不得不找点话开口,当初十七的人从西南传来消息点时候,她就怀疑此事不简单,但是又想不通其中的关联,还是十七想通的。
“说清楚了,就看这一个月会发生什么了。”
说是这么说,但都是瞬息万变的事,谁也说不清。
伊人就是这么一个操心的命,偏偏身体又不好,弄的十七手足无措。
“快别恼了,回去歇息吧,小挑说你最近没睡好?”
这话伊人没法反驳,她竟然常常做梦,梦到陛下驾崩,小挑要杀她,她家兄长满身是血,要他快走,她还没来得及问,梦境瞬间又变成小时候,她家兄长摔倒了,要她抱,亦或者皇帝唤她小君,贴心地辅导她的课业,一切都太过真实。
每每她半夜从梦境中醒来,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那些事是真的发生过,夜间醒来之后,极难入睡,不过几日,整个人就消瘦了,前日冷风一吹就又病了,就连小挑都说她变娇气了,终于像个公主,想来这其中也有十七大半的功劳。
十七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一门心思惦记着她的身体,毕竟药也吃了,没什么用处,想着去庙里求个佛,万一有用,可是他之前最是不信这些鬼神。
伊人也不阻止他,有些事,还非得做了才会死心。
其实伊人没告诉他,她夜里睡不着的原因还因为他总梦到他家兄长趴在她的膝盖上安详地睡着,嘴里总是念叨着“阿姊”,她想不明白,这到底唤的是谁。
都说梦境是反的,伊人倒也不想说了徒增他的烦恼,便不想说了。
如今四大天王,都出去了,京都只有伊人和十七,十七近日也忙,忙着掌云间,时不时还会消失,不管怎么都找不到,每每回来都是一捧新鲜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