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心。”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高举,递给皇后。
“啊!”张嫣轻捂杏口,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熟悉的笔触,熟悉的口吻,她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胸膛微微起伏,面上显出喜悦的神色。
“天子智珠在握,京营战力十足,还请娘娘放宽心,勿要动了胎气。”魏忠贤看着皇后情绪波动,连忙劝道。
张嫣闻言也是微微点头,深吸几口气,又抿了一口案几上的参汤,缓了片刻方才又问道“勖勉宫中信王、郑皇贵妃有请,不知?”她迟疑的看向眼前的太监,这些人只怕居心难测。
“还请娘娘放心,这些事情天子已有吩咐,奴婢去处置便是,”魏忠贤躬身行礼,目光却是阴寒,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迟疑片刻方才说道“京中近日的事情,与太康伯虽是有些相关,但陛下仁善,应当不至有大碍才是”有些恶事,还得做下人的为圣上提前分忧,免得到时天子难做。
张嫣微微一滞,目光怔忡,随即郑重点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父亲久在京城,沾染颇多,得有个教训才是。”
“是,还请娘娘好生休息,奴婢会留下些侍卫值守坤宁宫,”魏忠贤暗暗点头,随即便行礼告退。
天色暗沉下来,此时的勖勉宫,气氛却是有些浮躁,自打信王擅作主张,自行遣府中内侍去“请”皇后之后,少年便开始沉不住气,神思不属,而盏茶功夫之前,已经开始左顾右盼,欲言又止。
端坐两侧的首辅与几位阁臣暗中相视一眼,均是忍不住暗暗摇头,当今皇帝虽说“行为乖张”,有武宗之风,但其沉稳和思虑终究是青年中难得,而眼前的少年,似乎缺了些人君之相?即便是韩爌也暗自忧虑,莫非是压错了?
“曹化淳,再派人去瞧瞧那坤宁宫中是什么情形?”少年愈发急躁,环顾四周,宫灯未掌,难辨众人神色,于是又开口吩咐道。
“由检!”一直端坐拨弄手中佛珠的庄妃眉头一蹙,抬眼责怪道“那是你皇嫂,又有孕在身,岂能再三催促?”
“庄妃娘娘,”信王闻言一滞,面上白一阵红一阵,终是嗫嚅无语。
“庄妃说的是,”郑氏轻轻抿了一口案几上的参茶,方才又缓声说道“只是事关大明天下,皇室所有人都得尽自己本分才是,信王也是一心为国罢了。”自打进了这勖勉宫,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神也远不如表现出来的平静,还是得将事情尽快敲定,免得出什么变故才是。
“是,皇贵妃,”庄妃闻言愕然,又瞧了眼松了一口气的信王,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又闭眼拨弄起手中的佛珠来。
“曹化淳!”似乎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信王再次发声呼喝“还不快去坤宁宫中瞧瞧?”他目光急切的看向居于殿门处的太监。
“是,殿下,”曹化淳闻声不敢怠慢,看了看殿中的数位大佬均未反对,也赶忙拱手应是。
“哟,都在呐,”人未至声先到,一声阴恻恻的嗓音在殿中响起,引得众人悚然一惊,只见一身红袍的御马监提督缓步入内,又拱拱手,环顾四周道“奴婢见过皇贵妃、庄妃、信王,几位阁臣有礼了。”
“魏提督,”几位阁臣也是不敢怠慢,虽不知为何其进来前无人通报,但终究不愿失了礼数,对这内廷数一数二的大珰拿乔,纷纷起身回礼。
信王茫然无措的看向面色猛然发白的郑氏,又看了眼行止若定的太监,脑中猛然一片空白,不禁出声道“你你来此处作甚?”犹如一个盗贼被主人家的下人撞见一般。
“好叫信王知道,”魏忠贤眼神冰冷,却是未失礼数,拱手道“天子的消息,今晨传来,却是来给庄妃通报一声,岂料几位都在”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玩味,但这一消息实在惊人,将殿中众人都震得失语。
“皇兄”半晌,信王涩声呢喃,看眼前这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