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办事一向如此,铁面无私,清冷无情,任你官爵再大,只要是皇城司办案,都必须配合。
“燕统领,皇上此刻唤了侯爷过去,可是要问罪?”容氏到底心疼自己儿子,虽然知道这个燕冷南一向冷面无私,但是此刻还是想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长,轻轻拦在定北侯面前,出声问道。
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她最怕的就是颜承荀这一去就直接被下了狱,再回不来了。
“皇上的心思又岂是我等可以揣度猜测的,老夫人,还望您不要为难属下。”燕冷南看着容氏,冷声说道,话语之间是没有给容氏留丝毫的情面。
“母亲,没事的,你们安心在家,”颜承荀说着,看向杨氏,“夫人,家里的事,交给你了。”
杨氏强忍着眼泪,急忙点头。
出事的是她的儿子,如今被带走的是她的夫君,她的内心是最奔溃最无助的,可是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倒下,这偌大的侯府如今需要有人用肩膀去扛,去支撑他,让他不至于倾覆。
杨氏想着,不由得想起当年父兄先后战死沙场,杨府一夜倾颓的场景。
将军百战死,生在将门世家,她该有这些气度的。
杨氏拼了命地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可是却依旧压不住颤抖的唇,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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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侯府出来,颜承荀便随着燕冷南入了宫。
御书房中,此刻嘉太后也在,一起在场的还有西戎第一公主,左芷允。
景德帝看着左芷允的供词,眼中隐着怒气,而另一侧,凤浔生也赫然在座。
通敌叛国,好大的一盆污水!
嘉太后做事还真是够狠毒,他们毁了她一个定国公,她就要还手毁了定北侯府。
“陛下,太后,宸亲王,定北侯到了。”燕冷南与颜承荀一起走进去,燕冷南看向众人,恭敬说道。
“好,你退下吧。”景德帝出声道。
“是。”燕冷南恭敬退了出去,目不斜视,多一眼都没有看向嘉太后。
“参加皇上,太后,”定北侯出声道,然后又看向凤浔生,“宸亲王。”
请完安,颜承荀就站在大殿之上,等着景德帝发话。
景德帝扫了一眼嘉太后,目光才缓缓地落在了颜承荀身上,冷着声音出声道,“颜承荀,你可知罪?”
颜承荀一愣,跪着看向景德帝,“臣不知何罪之有,还望圣上明示。”
“你自己看看吧,”景德帝说着,将面前的供词猛地一把扔下。
颜承荀急忙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供词,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色就变得煞白一片。
“皇上,这绝无可能,畴儿绝对不会叛国投敌军的,皇上,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这绝无可能。”
景德帝扔下的是前线传回的军情,说是颜书畴故意与西戎敌军联手,毁了凤启十万精兵,而且还说颜书畴是诈死,其实是降了敌军。
“定北侯这话说的可就玩笑了,若是颜小将军当真做出这般投递叛国之事,你以为你的项上人头还能保得住吗?你担保?你以什么担保?”
嘉太后看着颜承荀,尖着嗓子,尖锐地回道。
“太后,犬子一心为国,绝不敢做出这等悖逆之事啊,再说他又岂会弃侯府阖府于不顾,他没有叛国的理由啊。”颜承荀解释出声。
“没有理由吗?”嘉太后说着,看向身侧的刘公公,“去把理由给侯爷看一下,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养了怎么样的一个好儿子!”嘉太后言辞凿凿,显然是已经给定北侯定了罪了。
“嗻。”刘公公应着,取了左芷允的供词,缓缓递到了定北侯的面前,“侯爷,您请仔细看看,这上面可都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