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浓稠的黑夜之中,双眸之中隐着浓浓的光晕。
他活下来了,那日后便该有怨报怨,有恩报恩了。
颜卿霜,好好活着,我们还会再见的,那时候的我,一定不会再是一个生死都悬在别人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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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医师的小院,颜卿霜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宸亲王府。
以她对凤浔生的了解来说,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恐怕是没有办法瞒过凤浔生的,而凤浔生那性子,吃醋起来太可怕,所以为了规避这种风险,颜卿霜觉得自己先过去跟他打一声招呼才是最明智。
—
宸亲王府。
书房。
浅刃站在一旁,感觉着自家主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滔天怒意,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好像把细节描述得过于详细了些。
“她撕开了他的亵衣?”凤浔生看着浅刃,一字一句问道。
“是,但是左玄伤重,颜姑娘应该是为了给他治伤。”浅刃此刻是真的后悔了,他觉得凤浔生此刻是想撕了他,就像颜卿霜撕开左玄亵衣一般,将他生生撕成两半。
凤浔生双眸微微垂下,“出去吧。”
“王爷,其实,也没有那么……”
“出去。”凤浔生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那种冷意几乎能渗透骨髓,浅刃缩了缩,终于没敢再多说,快步走了出去。
凤浔生目光落在自己刚画了一半的画上,画中,颜卿霜坐在高头大马之身,一身红衣,英姿飒爽。
屋顶,脚步声轻踩而过,凤浔生捏着笔的手微微紧了紧。
一滴红色的墨水滴在宣纸之上,凤浔生垂眸,细细描摹着,将那一滴红色的墨水描摹成了一朵红梅。
颜卿霜飞身而下,落在书房门口,一身黑衣,甚至依旧蒙着脸。
凤浔生连眼眸都没抬,嘴角却是忍不住勾了勾。
死丫头,还知道来,周身的寒意突然就消散了些。
颜卿霜站在书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正在细细描摹着什么的凤浔生,突然想恶作剧一下,拿了匕首,快步冲了进去,匕首直指凤浔生。
凤浔生依旧连头都没抬。
颜卿霜冲到他面前,愣是自己停下了脚步,攥着匕首,故意尖着嗓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捏着匕首的手腕被猛地一把扣住,人被带着往前,隔着书案,她撞上他的胸膛。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凤浔生说话间,一把扯开她蒙着面的黑巾,“这身打扮,去哪里了?”
“看来你果然知道了。”颜卿霜有些气馁。
她刻意留意了,没发现有人跟着,但是事实就是,明明有人跟着,她却没发现。
“听说,你撕开了他的亵衣?”凤浔生大掌捏着她精致的下颚,冷冷问道。
“他伤在胸口,我若不撕开他的亵衣,怎么医治。”颜卿霜被他大掌控住着,此刻只能隔着极近的距离看着他,“你该不会这个醋都吃吧?”
“我还没这么小气,”凤浔生说着,轻轻松开了她,低头,继续完成那幅还未完成的画。
颜卿霜便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是我?”
凤浔生没有答话。
“凤浔生,我问你,这是不是画的我?”
“若我说不是呢?”最后一笔落成,凤浔生看着她,故意道。
“那我便撕了它。”颜卿霜说着,伸手就要撕画。
凤浔生快一步抢走了画,另一只手一捞,将她抱到了书案之上。
“怎么,霜儿也有吃醋的时候?”凤浔生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出口问道。
被他圈禁在书案之上,颜卿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