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吗?”
“我……我方才不过是,不过是为了报复你上一次……”
左芷允还在慌乱地想要解释着什么,却见他突然靠近自己,唇瓣紧挨着自己的耳廓,出声道,“缥缈,你很不会撒谎,你自己不知吗?这样牵强的理由,你自己信吗?”
他的声音清淡中带着一丝温润,低低的,钻进耳膜,钻入心中,让她整个人都随着这一番话语微微颤着,贝齿咬伤唇瓣,丝丝血液钻入口腔之中,带起阵阵腥味,却依旧抵不住他带来的那种感觉。
她不该去招惹他的,他那般优秀,年少挂帅,英勇无敌,她又怎么能指望撩拨了他以后三言两语便能重新将他赶回去呢?
是她太自私了,她无法把控自己的未来,所以只想着将这一段路上的记忆加深,只期盼着日后绝望不得生之时,能靠着这一路上的回忆活下去,却没想会把他牵扯进这个漩涡,与她一同不得好过。
“颜书畴……”左芷允抬头,看向他。
颜书畴微微挑眉,目光沉沉,等着她再说出什么理由来。
他虽不信她说的那些,可是有一点她说的却是对的,自己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侯府世子,而她,西戎第一公主,就算西戎甘心继续臣服于凤启之下做为臣邦,但是西戎的第一公主也绝不会嫁给一个侯府世子。
即使知道这番话不是出自她的心,却是无可抗拒的事实。
就算和亲,她要嫁的,也该是皇室血脉,不该是他。
可是已经动了的心,如何压制住,他该如何做?
逾越礼法不顾君臣之事他做不出来,放下她,他也做不到。
“颜书畴,我喜欢你,可是你我皆知我们二人断无可能,你也做不出来那种事情,所以,我们之间就止步于此吧,及时停下,总好过有一日一起泥足深陷。”
左芷允看着颜书畴,认真说道。
既然那些狠话假话他不会信,那不如便说些真的。
礼教,是他这样的人逾越不了的鸿沟,是划在他们之间的天堑。
“中郎将,是缥缈不好,缥缈不该先动情的,但是现在收心尚且来得及,现在收心,总好过有一日中郎将知我嫁作他人妇之时肝肠寸断要来得好,你说是吗?”
左芷允说着,故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一介女流尚且拿得起放得下,中郎将该不至于不如我吧。”
明知道她的这番话都是故意所言,可是颜书畴到底还是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伸手,系好了腰封,整了整衣袍。
左芷允看着他的动作,咬着唇瓣的贝齿微微用力,克制那种汹涌的心痛。
“公主所言极是,公主能放得下,臣,自然也能做到,公主身体欠和,臣这就去寻了医师前来相看,告退。”
颜书畴说完,轻甩衣袍,转身,跨步而出。
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烦乱,即使当时面对尸山血海都不曾这般心慌失措过,这会却心乱如麻。
快步走回自己屋内,颜书畴深吸了口气,目光沉似千钧。
西戎不同于其他番邦,西戎如今是凤启最大的威胁,若是没有西戎王首肯,就算景德帝也断然不会同意把左芷允嫁入侯门,而这一次,他是迎使,左玄也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景德帝有意成全,却也全无可能了。
等着他们的好像就只剩下了认命。
“中郎将。”门口传来声音,颜书畴才缓了缓心神,出声道,“进。”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跪在颜书畴面前,“中郎将,您让属下盯着那巴旱,果然发现了异样,这是他方才放出去的信鸽身上所获。”
颜书畴强行压下心中的燥郁,接过了那信卷。
‘不日抵达,疫症之策已败,尽快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