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以变成那个样子。
“颜书畴送走了吗?”张旸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怒气,看向张氏问道。
“送走了,今日稍晚些的时候就送走了,此刻想必已经出城了。”张氏此刻不敢有丝毫隐瞒,张旸问什么,她便急忙回答道。
张旸听着却是浓重地叹了口气,“颜书畴都送走了,你觉得颜家会留着策儿不送走吗?”
张氏听着张旸的话,跪着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差点晕倒。
“爹,他可是您的亲外孙,您……”
张氏想着,带着哭腔上前,轻轻拽住了张旸的袍子,哀求道。
“那又如何,眼下这种局面,你让我如何护住他?只能先将他送到乡下去,以后再想别的法子了。”张旸不耐地低头看了张氏一眼,“若萍,一切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
张氏苦笑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大局为重?
若是连儿子都护不住了,张旸所说的大局,她又如何还会在意。
“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回去,别让人发现了,”张旸看着张氏身上的夜行衣就知道她肯定是偷跑出来的,“你若是当真为了策儿好,回去以后就亲自去通知了容氏和颜承荀,将策儿送到乡下去,莫让他们起了疑心,你放心,解药我也会想办法的,若是策儿命不该绝,自然等的了。”
张氏听着张旸的话,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冷。
她哪里能听不出来,张旸这是打算放弃颜书策了,心痛得几乎晕厥,却还是只能强撑着站起身。
“是,女儿会做好的,爹爹放心。”
张氏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
畅渊居。
张氏此刻已经换回了寻常的衣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推门向里走去,连院子里少了丫鬟守着都没有发现。
只要一想到是她自己间接害了策哥儿,她一颗心就痛得死去活来。
她到底还是小瞧了杨氏,她是要让自己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吗?当真是好狠毒的报复。
张氏想着,跌跌撞撞地推开畅渊居的门,向着里面走去。
“策哥儿,我的策哥儿。”走到里间,张氏的一腔悲怆终是压制不住了,痛哭出声,一步步地向着卧榻走去。
疾走了几步,张氏就发觉不对劲了,当下就紧张地站在了原地。
这偌大的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奴才,也没有掌灯,一片漆黑。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张氏惊慌中回头,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时候,身子下意识地颤了颤,“老,老爷……”
颜承荀就这么站在那里,冷着脸看着张氏。
“老爷,这般晚了,您怎么会在这里?”张氏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颜承荀此刻的脸色,只怕必定知道了些什么,心里也是一通打鼓。
“这话该我问你吧,这般晚了,你还来策儿房里,是有什么急事吗?”颜承荀紧盯着张氏,一字一句,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妾身,妾身担心策儿,畴哥儿那疫症会传染,策哥儿又与畴哥儿日日在一起学习,妾身担忧得厉害,难以入眠,这才……”
张氏还未说完,却只听到一声清冷的笑声自颜承荀的口间溢出。
“老爷……”张氏轻轻唤了一声,不敢再多言。
“张若萍,”颜承荀忽地迈出了一步,走近张氏。
张氏听着自己的名讳自颜承荀口间完整地说出,惊得心口一跳,看着他的靠近,没来由地慌乱了。
对于这个男人,张氏曾有过疯狂的占有欲,但是在知道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杨氏一个之后,那种变态的占有欲便又演化成了一种嫉妒,让她步步为营,想要铲除杨氏,铲除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