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心里明白她已经被卫姨娘给收买了。
却见她慢慢的将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燕窝粥来,正要放在那郑蔷的勉强。
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却一把将递到郑蔷的面前的那碗燕窝粥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春霞脸色一变,似乎想要提醒绛墨面前的那碗是郑蔷的。
然而绛墨却好似没有看见她故意使的眼色,然后笑着将食盒里的另一碗燕窝粥亲自端给了郑蔷,笑着道,“寿星快好生的尝尝。”
那春霞这才知道了绛墨是故意而为,却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了,只拎着篮子便出去了。
谁知她才走到门口,不知是心乱还是什么,竟一下子摔了,只听“桄榔”一声,绛墨倒是唬了一跳,站起身来去看,却听那丫鬟们回话道,“那丫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到底是厨房里做事的,上不得高台盘。”
桓蘅似乎也有些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绛墨这才坐回那桌子面前,伸手拿起了那汤匙,慢慢的舀了一勺,眼底却是无尽的伤痛,“既然注定要一个孩子死在这里,那这个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便舍去她罢。”
似乎是为了遮挡那药的味道,今日的燕窝粥甜的有些发腻,绛墨却好似认命似的,只在那里大口的吞咽着。
直到她撑的几乎要吐出来,她才慢慢的放开了那汤匙。
那郑蔷不喜这些,但毕竟是绛墨给的,这才勉强的吃了几口,这才撂下了勺子。
桓蘅见绛墨吃的这样的卖力,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慢一些,这些东西虽是补身子的,可今日你吃了这样多,一会子噎食了,又要嚷嚷着难受了。”
此时大家都吃完了,绛墨这才叫茴儿备下了茶水漱口,然而想象中的毒并未发作,绛墨倒是有一丝的疑惑,难道那卫姨娘后悔了不成?!
就在她暗暗思忖着的时候,却见郑蔷猛地变了脸色,豆大的汗珠从她细白的额头上慢慢的滑落,而她的眼底却尽是痛楚。
坐在她身边的桓蘅瞧着她不对,忙伸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沉声问道,“怎么了?”
那郑蔷疼的连声音都是虚弱不堪的,“疼,好疼,夫君……。”
众人忙慌乱的上来瞧,而她的奶娘忙急呼道,“王妃的裙子上有血,快去叫大夫过来。”
一时间屋内乱成一团,那奶娘还算是冷静,“快将这些饭菜都看好了,一样也不许动,只怕其中有毒。”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绛墨,似乎早已认定他才是凶手一般。
绛墨也是满脸的愕然,她看着郑蔷那淡墨色的衣裙上那刺眼的血迹,慢慢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不了能的。”
明明她将那碗带毒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的。
那血越来越多,桓蘅也变了脸色,伸手便将郑蔷给打横抱了起来,一边疾步往卧房内走,一边吩咐道,“去找大夫和产婆过来。”
绛墨愣愣的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火辣辣的毒日头晒在她的身上,她竟觉得浑身发冷。
很快却见那产婆和大夫来了,屋内不断的传来丫鬟们的哭泣声,还有那郑蔷极痛下的嘶吼声,一声声的直戳着绛墨的心口。
她站在那里,看着丫鬟们端出来的一盆盆的血水,却连上去问的勇气也没有。
她不是良善之辈,亦是杀过人的,但今日却有一个尚在娘胎里的孩子被她给害死了。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浑身一震瑟缩,慌乱间转过身的时候,却见桓蘅那满是复杂的脸。
“怎么哭了?”他伸手去抚她的脸颊,绛墨这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何时落泪了。
绛墨的嗓子如塞了满是棱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