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幸的是所剩不多,只几口便喝尽了。
“第二日我连衣衫都未穿便被那夫人命人将我从老爷的床榻上扯了出去,然后丢在院子里一顿鞭打。”卫姨娘的眼底渐渐的凝出泪意来,“然后又命府邸的丫鬟们过来瞧,指着我便骂着最刻毒的话,然后说谁若是敢勾引主子,我便是她们的下场。”
绛墨进如此凝重的话语竟从她的嘴里不咸不淡的说出来,只觉得有些瞠目结舌。
“那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日子,我也曾想过不如一死了之,可我还是在万般的屈辱中活了下来。而我的哥哥知晓这件事之后,一怒之下将那小少爷给杀了,然后我们兄妹二人便进了大牢之中。”
“然后桓蘅救了你?”绛墨试探的问,秀丽的眉紧紧的锁着。
“那日我与哥哥在牢房里,秋后便要问斩了,二公子去牢中提审囚犯,我跪在了他的面前,说只要他能救我兄妹二人,我便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情。”提及桓蘅,卫姨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暖意。
绛墨苦笑了一声,“所有他便将你兄妹二人弄进了上京,不瞒你说,当初我知道你之后,却是气恼了一阵。”
卫姨娘这才走过去将架子上搁置着的另一壶酒给抱了过来,“我也打听过你,也去偷偷的瞧过你,那时候我羡慕的发了狂,这世上竟有这般得天独厚的女子,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尚书,姑姑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未婚的夫君又是美名远扬的桓二公子,凭什么这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着。”
绛墨也闷了口酒,脸颊绯红,竟隐隐已有醉态了,“现在你该不会羡慕了罢,如今我家破人亡,未必比你好半分。”
“可桓蘅一心爱慕着的始终是你,这难道还不够我嫉妒的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凄楚。
“那份爱却如今成为我身上最大的枷锁。”她的声音很低,连窗外的滚滚惊雷声都快将它盖过去了,“我愧对于他,而我已经不爱他了。”
“别人一生痴心妄想的东西,你却不屑一顾,真是讽刺至极。”卫姨娘漆黑的瞳仁流转,“但我更想要的便是皇后之位,我要让世人都看看,昔日里最下贱的女子,也能成为一国之母。”
绛墨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了,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的抱负,不由得想到桓蘅说要封她为皇后的事情,只恨不得说出来,却生怕伤到了眼前女子的自尊,只得忍下了。
“我见过你哥哥,那日在文家。”绛墨细细的盯着卫姨娘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他如今是文国丈手下最得重用的人。”
除了桓蘅和她,便再也没有人知晓她的哥哥究竟在哪里,绛墨的话竟让她的酒醒了大半,“没有,他不在……”
惊雷阵阵过后,却见外面竟是风平浪静,只剩下蒙蒙的细雨,远处偶尔传来蛙叫声。
“你哥哥跟你长得很像,尤其是看人时候的眼神,不过他的眼下有一个黑痣。”她似笑非笑的道,“而且那日若不是他放水,桓怏根本无法悄无声息的救下我,既是救命之恩,我也知恩图报。”
见她已经说的如此的直白了,郑蔷也不可否认了,“是,我哥哥被桓蘅派去文家了,我们的父亲曾是马场里喂马的奴仆,哥哥跟着那些公子哥们久了,也会骑射的工夫了。他倒是争气,如今亦是文国丈最倚重的人了。”
绛墨伸手去端那酒杯,谁知手指有些颤抖,竟有大半的泼洒了出来,“所以这世上只有您肯帮我和桓怏离开这里了,还请您成全我们。”
听到她的话,卫姨娘的酒彻彻底底的醒了,她漆黑的眼底尽是清明,“我凭什么要帮你们离开,桓蘅知道了岂能放过我?”
绛墨满脸的笃定,只淡淡的道,“凭我留在这里,你永远都无法得到你想要的皇后之位。”
凉风穿堂而过,一阵冷风吹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