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我要去找她,哪怕她再恨我,我只想跟她在一起。”
诸渊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桓怏毕竟也是郡主的儿子,也是他的主子,这原是他应该叩拜的。
“相信小公子总有一日会央求着我带着您离开这非之地的。”诸渊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的失望。
他在坊间亦是经常听闻桓怏的事情,知晓这个孩子天生成孤僻,认定的事情没有改变的,又偏生是个痴情的种子,却也不能再劝,只起身告辞了。
桓怏这几日都未曾踏出书房半步,才出了院子,只觉得那烈阳刺眼,眼前一阵花白,一阵眩晕过后才勉强的站稳了。
梵音见他出来了,忙急匆匆的也过来了,见他如此落魄的模样,竟是万般的心疼,“桓小公子,您去换一身衣衫罢,总得好生的收拾一下才行,老爷若是瞧见可您这幅模样,只怕保不准又是一顿闲气了。”
桓怏醉醺醺的往护国公的院子里走去,将梵音一个人丢在那里。
护国公病着,只是今日才勉强的能坐起身来,这些时日他一会筹谋着如何解决掉这个逆子,只暗暗的恨自己竟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在身边。
没想到它上来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脖子,让护国公也栽了跟头。
他正在床榻上筹谋着,却见自己的屋门被推开,一抬眼却见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蓬头垢面的人进来。
护国公只以为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疯子,正要将他赶走,不成想竟瞧出这人竟是桓怏。
却见桓怏原本澄澈无暇的眼底,此时竟泛着无尽的恨意,像是一只要扑上来咬人的小兽,尤其那双血红的眼睛,只瞧着便让人毛骨悚然。
“你瞧瞧你成了什么样子,快去镜子面前照照你那样子。”护国公又气又恨,病才好了一些,竟又觉得头昏脑涨的,几乎背过气去。
桓怏脸上一阵苍白,咬了咬牙,慢慢的道,“祖父当初为何要逼死我母亲,为何不能放她离开?”
护国公未曾想到他竟知晓了这件事,便只以为是桓蘅告诉他的,只得沉声道,“你父亲才没了,那女人便一心想要离开,这若是传出去,或者是改嫁,那岂不是玷污了护国公府的门楣,就算是为了你父亲的名声,她也必死无疑。”
桓怏不由得想起母亲屋子里挂着的那御赐的贞节牌坊,如今竟早已蒙上了不知几层的灰尘。
“原来如此,是啊,你们都是这样的人,我竟忘了。”桓怏扯了扯唇角,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凉,“你们这些歹毒的人,害死了青家满门不算,一个强娶了我母亲,一个活活的逼死了她。”
护国公听到这话,只觉心中大恸,“歹毒?你可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我这一生从未这样的清醒过。”他死死的咬着牙,良久才慢慢的开口,却是字字诛心,“我早该知晓你们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这护国公府才是上京中最虚伪的地方,桓家的血里流着的便是罪孽。”
护国公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却从未被人这样的指责过,不由得心下震怒,抓起身边的拐杖便往桓怏的身上打去。
那灵寿木的拐杖极结实,一下子的打在桓怏的身上,只瞧着便让人胆战心惊,若不是护国公病着,手上没有多少的力气,只怕这会子桓怏这条小命都该了结在这里了。
然而一却并不闪躲,只咬着牙将一切痛楚都承担下来。
一下一下的打在桓怏的身上,护国公却疼在自己的心上,终于他还是停下了手,用拐杖敲着地面上的砖石,“孽障啊,老夫真是瞎了眼,竟白白的疼你了一场了。”
“您既然打够了,那我便离开护国公府了,以后再也不是你们家里的人了。”桓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多谢祖父的教养之恩德,今生无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