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封了建州指挥使,可你们却不听朝廷号令,起兵造反,成势之后还勾结草原,屡次扣关,简直是野性难驯,你又有何面目在这里高谈阔论,大放厥词?”
若是放在平常,或者是一般人说这话,皇太极早就翻脸了,这是他爱新觉罗家最不能听见的话,皇太极最反感的就是有人接他的老底,要不是说话的人是洪承畴,皇太极早就下令将此人拖出去砍了。但是皇太极知道,现在不能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洪承畴这么说,就是故意要激怒自己,好让自己下令处死他,这样就全了洪承畴的名节。可皇太极是要招降洪承畴,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不能跟洪承畴计较这些。“哈哈哈哈,先生说得对。”皇太极大笑着道。洪承畴一愣,对皇太极有些刮目相看了,自己说了这么重的话,把皇太极的老底都揭了,还提到了老奴的出身,皇太极连这都能忍,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也难怪皇太极作为努尔哈赤的儿子之一,最后却能走到皇帝的位置上,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至少,这份容人的气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皇太极说道:“先生说得对,将爱新觉罗的历史回顾了一下,可是先生说的却也不对,至少不完整,是,朕的阿玛确实是李成梁的家丁,可是关外女真族的生存环境先生真的了解吗?当我们食不果腹,冻饿而死的时候,朝廷在哪里?当我们要卖儿卖女的时候,朝廷还要苛捐杂税,边关明军连年入境掠夺,扣押我们的子民,还发兵驱逐我们的民众,不让我们的民众收割庄稼,阻止我们伐木,我们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都得不到安全保障,还要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被明军杀死。最可恨的是,明国还阻止我们女真统一,试问洪先生,若是有一个国家插手明国的事务,阻止明国消灭境内的反贼,你们难道不恨这个国家吗?”洪承畴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确实,站在皇太极的角度,站在女真和满清的角度,他说的这些不无道理,本质上明清就是对立的,站在明这边,清是反贼,可站在清这边,明是强盗。两家本来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不到一起去的,只有一方消灭另一方才能了结。
洪承畴摆了摆手,“你们干的那些恶事远超国朝对你们干的事情,两家根本就不对等,我们在辽东经营多年,若不是你们屡次犯境,又何来战争,所以你们才是应该负责的人,我洪承畴不想跟你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给我个痛快,省的跟你浪费口舌。”皇太极笑了笑道:“呵呵,先生,想死很容易,活着却很难,朕不会强迫你做出选择,但是在你死之前,请你先看看我们大清国的气象,看完了之后若是先生要死,朕绝不阻拦。”范文程、宁完我等一干文臣上前一步道:“先生,在下乃是范文程,这位是宁完我,相信先生应该听过我们的名字,我们本是生活在女真地界的汉人,蒙先主不弃,任用为官,此番也是想代表清国汉臣,跟先生讨论文学、政治、经济方面的事务,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洪承畴扭过头道:“哼,汉奸卖国贼,又有何面目讨教?”
范文程却也不恼,“先生旅途劳顿,我们招待不周,先生生气我们能理解,还请先生随我们进城,先休息一下,沐浴更衣,随后我们再设宴给先生压惊。”范文程说完,给皇太极使了个眼色,皇太极会意,他知道现在跟洪承畴辩论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洪承畴这种级别的人,要慢慢攻心,只有先让他放下戒备,后面的话才好说。皇太极一拍额头,对洪承畴道:“先生看朕这个记性,刚才还说豪格不懂礼数,现在倒是朕不懂礼数了,怎么能让先生在城外说话,今日朕带着文武百官前来,就是来迎接先生的,还请先生跟朕一起,进宫歇息。”随即皇太极做了个请的姿势,洪承畴倒也光棍,反正都被皇太极俘虏了,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负手走在了皇太极的前面。文武百官见到洪承畴过来,都给他作揖,口称,“见过先生。”皇太极整这么一出,算是给足了洪承畴面子,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