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拉住身边队正的胳膊道:“都什么时候了,别管我,你们全都压上去,将建虏驱逐出去。”队正一咬牙,对身边卫士们道:“都跟我上!”
嗖嗖嗖,遮天蔽日的箭支从城外抛射过来,越过城墙直接落在了城门大街上,明军被射翻了一片,城外的满蒙联军前锋总算是杀到了,豪格给他们的是死命令,不要爱惜马力,就是突击,打下了宁远,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满蒙骑兵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玩命冲刺,连彼得洛维奇军中的哥萨克骑兵也挥舞着马刀加入了战团。明军的阵脚渐渐乱了,城头上的正黄旗马甲得到了来自城下的支援,无数的骑兵顺着原先的鹰爪钩和云梯攀上城头,将增援的明军督标营给顶了下去,城门洞内的正黄旗马甲开始反推明军,他们重新进入大街后立刻分散到两边,随即,抽打战马呼啸冲锋的骑兵杀入了城内,无数的骑士在马上做着各种眼花缭乱的动作,手中的弓箭不断释放,哥萨克骑兵更是左右开弓,一手一杆火枪,砰砰射击,将一个个明军士兵打翻在地。
洪承畴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所有的明军都意识到大事不妙,敌军冲入城内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骑兵立刻分散开来,有的数十人为一队,有的数百人为一队,就像是水银泻地一般,朝着全城各处蔓延,还要知道,守军大部分都集中在各个城墙上,总预备队的大部分兵力也被洪承畴带到了这里,此刻城内空虚,仅有民团和衙役组成的后勤部队防御,这些人哪里是凶神恶煞的满蒙骑兵的对手,在他们面前,民团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屠戮的份。洪承畴奔走呼号,号召士兵们抵抗,可是敌军越来越多,明军步兵的火铳再次装填所耗费的时间很多,根本不足以支撑二次打击,开元弓的弓箭手们跟敌军对射,可他们哪里是满蒙骑兵的对手,人家从小生活在马背上,骑术和射术岂是他们能比的。满蒙联军进了城,不方便马战的地方他们就下马步战,有的满洲兵窜上了房顶,直接张弓搭箭居高临下打击明军,明军数千人马也不够他们杀的,很快就越打越少。洪承畴被督标营的士兵们掩护着往城内退,营将大喊着:“掩护督师去衙门,利用衙门的高墙重铸防线。”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营将也知道,即便是去了督师衙门,又能怎么样,城门已经被攻下了,衙门的高墙再厉害还能跟城墙相比吗?敌军只要将重炮抬过来,几下就能将衙门的大门给轰开,所以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怎么办呢,洪承畴是督师,自己作为督标营的营将就一个任务,坚决服从督师的命令,保证督师的安全,就算是死,自己也必须死在洪承畴的前面,敌军想要伤害洪承畴,必须从自己的尸体上面踏过去。士兵们掩护着洪承畴开始退却,督师一退,前面的士兵更是无心恋战,敌军的骑兵的冲击很凶猛,几乎是明军刚在大街上结阵,立刻就被冲散,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随着士兵的伤亡越来越多,明军坚持不住崩溃了。
一个蒙古甲喇章京发现了人群之中的督标营,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到处都是四下乱跑的明军,人群之中只有数百明军紧密结阵,而且高举着盾牌,显然是在保护什么重要人物,不用想,即便盾阵里面不是洪承畴,肯定也是明朝的大官,甲喇章京一阵兴奋,要知道活捉一个明朝大官在清国可是能获得来自皇太极的亲自接见,不仅如此,还有巨额的赏金在等待着他,这种诱惑力不是一般人能抵御的,别看他现在只是个甲喇章京,若真是抓住了洪承畴,直接升级为旗主也说不定,他大呼着,带领数百骑兵从另一道路插过去,直接绕到盾阵的后面,不管这股敌人最终的去向是哪里,他一定要截住他们。
“督师!后面,我们后面有敌军骑兵。”盾阵正在撤退,猛然督标营副将喊道。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数百蒙古骑兵严阵以待,正在大街上列阵,箭支嗖嗖嗖的飞射过来,将盾牌打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