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放眼望去,全是横七竖八被打死的士兵,城内的预备队不断增补上来,可是敌军的火力太猛了,预备队又不能在北城聚集,可能会被敌军的炮火给打残,只能一个百户一个百户的往城头拉,打成了吴襄最不愿意看见的添油局面,有的百户刚一上来,一百多人被敌军一轮射击就干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是抱头鼠窜,根本无法进行防御。吴襄的心都沉到了谷底,皇太极什么时候这么强了?看来这罗刹人真的是不好对付,正当吴襄郁闷的时候,一个军官猫着腰跑过来道:“军门,求援的鸽信发出去了!”
吴襄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不行,不能求援,这样会害死吴三桂的!”吴襄知道,当日洪承畴布置之后,是将吴三桂和自己绑定在一起的,本来三桂说要进入锦州跟父亲一起作战,但是吴襄觉得大军都窝在城内没什么意义,况且吴三桂手下是新关宁军,数万铁骑,如果守城就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了,所以吴襄让吴三桂驻扎在宁远中左所和杏山一线,万一锦州有个什么动静,他的鸽信一发,吴三桂就能及时赶到了,骑兵从那里出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可面对城外的劲敌,吴襄知道,吴三桂不能来,且不说三万骑兵面对这么多清军根本不可能有胜算,就说罗刹的火炮,光是这些火炮火枪就够吴三桂喝一壶了,这时候叫他来,不是送死吗?自己可是他老子,总不能将儿子往火坑里推。
“补发一封鸽信,叫他按兵不动,快去。”吴襄下令道。军官直起身子刚要转身下城,忽然身形一顿,栽倒在地,鲜血从身下渗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流弹当胸击穿了护心镜,军官死在了吴襄面前,吴襄顾不上许多,正要叫人修改命令,忽然城外喊杀声大作,垛口处放箭放铳的明军大喊道:“云梯!他们的云梯架上来了!”啪啪啪,一个个云梯带着倒钩架在了城头,下方的各族八旗呐喊着往城头猛扑,城上的明军死伤无数,新调上来的部队又被罗刹的火枪兵压制住,就算是投掷震天雷、灰屏之类的武器,也只能闭着眼睛从垛口抛出去,没什么准头。吴襄分明看见,有的地段已经有张牙舞爪的敌军爬上了城头,明军的弓箭手抽出腰刀正在跟他们拼杀,轰轰轰,城门在颤动,这是敌军的撞车在炮火的掩护下抵达了城门洞,正在拼命撞击城门,吴襄甚至能听见整齐的号子声,锦州失守恐怕是时间问题。
“快!快!他娘的,都给老子全速前进!”宁远到锦州的路上,数万骑兵正在打马急进,正是吴三桂的新关宁军,这可是洪承畴看家的家底,锦州城求援的鸽信毫无悬念到了吴三桂的手里,吴三桂这些日子也在厉兵秣马积极备战,所有士兵们都是战备状态,一接到鸽信,吴三桂就意识到大事不好,恐怕皇太极是拼了家底要打辽东了,父帅在一线,危在旦夕,吴三桂顾不得许多,立刻点齐兵马,出击救援。吴三辅在一边道:“二哥!二哥!锦州城已经被围住,我们这样直愣愣的去救,恐怕不是上策啊。”吴三桂已经急红了眼,“父亲就在锦州,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吴三辅急道“清军诡计多端,小心围点打援!”吴三桂用力抽打战马,“顾不得这么多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带本部人马缓行一步,我先去!”
吴三辅张了张嘴,二哥的脾气他太清楚了,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吴三辅当然不是不想救吴襄,只是清军大举攻击,吴襄的求援信上写的很清楚,十几万人马,自己数万骑兵其中很多还是新训部队,战斗力不强,虽然发了信给督师,但是督师恐怕也想不到皇太极竟然整出这么大手笔,他们要是完了,辽东可以机动的兵力可就全完了,没有了骑兵,就是一座城一座城的打,辽东迟早也是沦陷。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军已经出击,这时候不可能回头。
“该死,皇太极疯了,调动这么多人,传本督的命令,辽东各部往前挺进,调马科的兵力出关,进入宁远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