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百四十个人,理想状态下,那一个营因为一颗炮弹就可能全部报销。所以从侧面射来的炮弹非常可怕,方才这一次射击至少给天雄军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打中了!打中了!他娘的,干得不错,至少五百两银子到手,兄弟们咱们发财了,就这么打!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炮弹硬!”队长兴奋地喊叫道。命中天雄军的正是方才准备跟明军拼死一搏的那队正兵,这个队长一看就是有经验的炮手,他特地吩咐大家隐藏好,造成这个炮位已经没有人的状态,即便是天雄军已经进入射程他也不开火,他就是要等到天雄军走到他的侧面的时候利用手中的佛朗机攻击天雄军的侧身,果然一击奏效,一下子给明军带来不小的伤亡。
“打得好!他奶奶的,我闯军也并非无人,吩咐下去,就按照这个方法打,层层消耗他们,打得好的,重重有赏,方才这个炮位,一个人赏银百两!”城楼上观战的李自成一拳砸在砖墙上,大声命令道。方才这一炮他看的清楚,没想到自己麾下的炮手也能打出这样的战绩,本来他的情绪已经非常低落,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在天雄军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完全是被人家压着打,可是现在,他们终于是给明军造成了伤亡,这对自己的军心士气是极大的鼓舞,明军再强他也是人,不是三头六臂的神明,被炮弹打中一样会死,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为什么闯军就不能给明军造成重大杀伤呢?“瞄准刚才的炮位,给我炸了他!”卢象升果断命令道。他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流贼人多不可怕,可怕的是流贼的士兵会动脑子,战场上用脑子的士兵跟一根筋只知道往前冲的士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个炮位现在处于天雄军的侧后方,对火铳兵的密集阵型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卢象升话音刚落,闯军炮位又喷出一道火舌,一颗两斤炮子弹跳着再次奔向天雄军,天雄军的连队还没有将刚才混乱的阵型整理好,炮弹又一头扎进了队伍当中,又是一片人仰马翻,这支队伍第二次遭受炮弹的攻击。“一连长!他娘的,给老子把这个炮位干掉,把里面的养的东西全部打死!”天雄军营长看着自己麾下的这个连队两次遭到打击,已经死伤了将近一个排的人马,因为对方在侧翼,所以炮弹对他们极具威胁,将士们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翻滚哀嚎,鲜血染红了大地,让营长的双目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他眼见自己的士兵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心中恨不得将这个阵地大卸八块,他立刻让麾下没有遭到打击的一连转向,拿下这个炮位。轰轰轰,一颗颗实心弹在周围的地面上犁出一道道深坑,但是没有一颗实心弹直接命中这个炮位。钱明德回头对卢象升道:“大人,那个炮位的位置非常隐蔽,处于凹陷地带,直射火炮对他们的威胁不大,必须用大仰角吊射!”卢象升立刻道:“让飞雷炮贴上去,贴上去摧毁它!”
飞雷炮的射程近,所以只能步步为营清除目标,因为整个米脂南面的战场范围其实也不算小,按照卢象升军团所携带的火炮数量,实际上一分散之后火炮便零零散散没有任何优势了,所以只能集中起来使用,这就造成了有的步兵在前进的时候炮火已经覆盖了前面的闯军阵地,给步兵清除了障碍,有的步兵却得不到非常有效的炮火支援,这便是火力不足情况下步兵比较被动的局面。显然,天雄军无法做到青弋军那样的炮火集群射击,只能将有限的火炮作用发挥到最大。得到命令的飞雷炮部队立刻分出两门炮向闯军的炮位靠拢,李自成在城头看得清楚,立刻下令道:“发令,阻击官兵炮兵,他们要去毁了这个炮位。”战争就是如此奇妙,往往在战场上会出现让别人意想不到的黑天鹅事件,比如这个闯军的小小炮位,十个正兵战士就是此次米脂大战的黑天鹅事件,本来天雄军稳扎稳打的进攻节奏因为一个炮位被打乱,必须先敲掉这个炮位,而李自成明显看出来明军的意图,要求不惜代价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