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夏黑水威福军司,饶了一个大圈子,从永兴军路回到宋国,现在被安置在大名府康园的一处园子里,由安情总局负责警卫工作。
完颜娄室正是被赵构这种人情味十足的人文关怀所打动,心里才活泛起来,长子虽然命丧赵构之手,但那是战争固有的法则,倒在自己利斧下的宋军,不也是很多吗?
现在自己已经被赵构俘获其心,自然希望老友耶律余睹能够审时度势,不做无谓抵抗,以耶律余睹的才华,如果归降宋国,其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要比金国大得多,不是完颜一族,是不会进入真正的权利核心的,何况降将?但以耶律余睹的才能,出将入相才是他最好的人生舞台。
耶律余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这个事情比起当年完颜娄室全军覆没还要震惊,完颜娄室的名气太大了,死而复生还则罢了,还复生在敌对的宋国,而且,今天来此,恐怕不是来和自己叙旧的。
但完颜娄室开口却说道:“余睹郎君,你的毕生抱负是什么?”
这下倒把耶律余睹问住了,自己也曾以大金不二谋臣自诩,就连完颜希尹也经常向自己讨教,但耶律余睹监军身份,却是实打实的军权在身,哪个男儿没有心中的梦想?自己本是大辽宗室,属于门荫入仕,累迁左金吾卫大将军,因为被东京留守萧奉先诬陷而转投金国,受到重用,一直是完颜宗翰手下的都监,随完颜宗翰东征西杀,是完颜宗翰颇为器重的重要将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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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从小立志成为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一样的创世英雄,可是阴差阳错地为昔日的灭国之敌充当马前卒,尽管颇受赏识,但要说完全施展自己的抱负理想,也只能是昙花一梦。
见耶律余睹不语,完颜娄室自叹道:“我曾为自己的一介虚名沾沾自喜了半辈子,却被一个人点化,我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我娄室自忖对战争不会陌生,但对于这两个问题,确实没有去仔细琢磨。”
完颜娄室指着外面闪动着的火光,动情地说道:“战争的目的在于消灭战争。余都姑郎君(耶律余睹,字余都姑),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
耶律余睹想了想,用手指指指外面,又指指天,完颜娄室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此人。此人年纪轻轻,却见识非凡,他的一句为世界谋和平,为众生谋幸福,所以,我战斗!这就是他们的战斗宣言。金银财宝,在他们眼里视若尘土,他们是一群有信仰的人。”
“你说是一群?”耶律余睹问道。
“不错,他们是一群有着无上崇高信仰的群体,他们叫做中兴党,以他为首的中兴党,就是这样一群人,为着心中的信仰而执着地去前仆后继、舍身忘死,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正以磅礴之力壮大着,余都姑郎君,你我都是军中老人,曾征辽侵宋,无往不胜。可你现在看看,为什么宋国就像一夜之间变了似的,变得无比强大。去年我率领四万黄猛军南下,自诩大宋无人能敌,却仅仅到了唐河,就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一个小小的慈峪镇,宋军仅有五百多人,却足足阻挡了我一天一夜,最后战至只剩下一百多人,哪个时候我就想,是一种什么东西能让羸弱的宋军几乎一夜之间变为强军,恐怕,就是这种力量。哪个营长徐小川,和手下三个连长,都是中兴党党员,而现在,他们重建的这个营,叫‘慈峪镇营’,是这次攻打应州的主力部队。”
完颜娄室拍拍耶律余睹的肩膀,说道:“如果在金国大军里,一个只剩下百人队的猛安,他最后的出路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就是这一条,这个人的强军之道,高出你我许多,恐怕,就是左右两府、都元帅府、甚至当今金主,也未必比得过他。此人文治武功,乃是不世奇才,当今天下,必是此人掌中之物。”
“你劝我投降?”耶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