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店小二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肩膀上搭着一块白布冲了出来,看着人群正中的刘邦点头哈腰问道:“几位客人来的巧了,早晨一条运牲口的货船装卸时出了事故,十几头项氏羊被砸断了肋骨!”
“故此,小店有最新鲜的羊肉可以奉上!”
刘盈问道:“项氏羊?什么意思?”
店小二转过头,好奇问道:“哟?听口音,这位客人莫非是长安城来的?”
刘盈点头。
店小二只看了刘盈一眼,旋即把脑袋低了下来,有些自惭形秽,但更多的是畏惧。
他南来北往的客商见的多了,纵使那些号称长安贵公子的达官显宦也见得不少,但从未有一人如眼前人这般难以形容!
怎么说呢,他方才和刘盈仅仅一个对视,心脏顿时砰砰直跳,险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无他,吓的。
毕竟刘盈的眼神威严凌厉,甚至能将那些脑袋空空的猫咪都吓退……
于是,店小二收起卖弄的心思,一五一十开始解释:“项氏羊乃会稽郡特产,细嫩鲜美、膻味轻,据说要比匈奴人羊还要好吃,若是运到长安城去,随随便便就能卖到万钱一头!”
张不疑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不过震泽羊就震泽羊,为何要说项氏羊?”
刘盈转过头:“这么说来你吃过?”
张不疑上下颔首:“嗯。不过味道不如北地郡进贡的盐池羊……但一头湖羊价值万钱,一头普通的盐池羊也就不到两千钱,二者相差悬殊,就如同你说的那般,智商税……”
店小二满脸不服。
但他仰头看了看张不疑,眼神顿时有些迷离,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话不是那么说的。”刘盈摇了摇头:“北地郡距离关中很近,又有蒸汽列车,基本上盐池羊当天发货,第二天就能到运到关中。”
“但这什么震泽羊就不同了,千里迢迢,一路水运转陆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工,多少饲料,又不知道路途上会死多少,这些可都是成本!”
“价格高一点,也算是理所当然!”
他说完,看向店小二:“但你这不同啊!你这里不是关中,若是也卖到万钱一头,说不得就砸了你这奸商的店铺!”
臭弟弟居然为我省钱,呜呜呜……刘乐莫名有些感动。
店小二闻言,点头哈腰说道:“岂敢岂敢……咱这店铺能在这江夏码头经营多年,靠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薄利多销!诸位客人尽管放心就是了!”
刘邦突然问道:“你还没说为何叫项氏羊呢?”
店小二拱手唱个喏,笑容满面:“回老太公的话,所谓项氏羊,是和昔日与本朝太上皇争天下的西楚霸王有关……”
刘邦愣了一下,瞪大眼睛。
西楚霸王?
你这厮好大的胆……刘盈双手抱臂,笑而不语。
毕竟刘邦这人贼记仇,为此诏令天下,不准百姓称呼项羽为项羽,只能连名带姓的叫他项籍,如今这店小二居然敢称呼项羽为西楚霸王,若是换到了某个朝代,只怕分分钟就九族消消乐了……
店小二浑然不觉,继续说道:“那是秦朝在时的事情了。项氏一族藏匿在会稽郡,项梁虽然是郡守座上宾,但全族几千口子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于是,项氏一族就操持各种营生为业,比如殡葬!”
“好叫诸位客官知晓,这殡葬之事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那是真的赚钱!而且项梁还趁此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
“可霸王如何能受此等拘束?”
“故此,霸王就住到了震泽(太湖)边上,放羊打鱼为生……”
“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