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广场上鸦雀无声,氛围显得十分压抑。
尤其是张平等人,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毕竟刘启虽然是个孩子,但是晋王,更重要的是手持白旄黄钺,有先斩后奏之权,此刻他们几个的惴惴不安,在于猜测是否那几个袭击江水大桥的歹人是否为南郡百姓。
如果是,那他们就等着丢官削爵吧!
毕竟作为一郡长官,他们拥有教化百姓,使百姓人人安居乐业的职责,如今出了做下此等惊天之事的贼人,他们这郡守、郡尉、郡监御史的南郡三巨头自然难辞其咎!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平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
要不然,为何刘启会不理睬他们?
刘启身后,手捧黄钺的窦彭祖微不可见踹了刘启一脚,用只能由他和刘启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愣着呀,说词啊!”
嗯,窦彭祖是窦长君的儿子,因为吃得好再加上从小习武,如今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比刘启高出将近一个头,如果不仔细去看,很难想象他如今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听到窦彭祖的话,刘启这才清了清嗓子,哆嗦着自己变声期的公鸭嗓。
“圣躬安!”
张平如蒙大赦,瞬间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觉得有些虚脱。
在他身旁,革朱、冯熊二人也不遑多让。
但下一秒钟,革朱的目光中就满是被熊孩子戏弄之后的愤怒和无奈。
嗯,他是丰邑人,准确的说中阳里人,不过却不是那一批跟随刘邦落草芒砀山的元从,而是在吕雉的忽悠下,相信刘邦头顶有云气,因此追随刘邦的沛县子弟。
不过他本事差了些,故此整个楚汉战争阶段一直跟在刘邦身边当个郎将,在刘邦定封的时候,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及‘老乡’的身份,故此受爵彻候,食邑九百户。
老资历、老熟人再加同为中阳里人,让革朱可以在第一时间爬起来后,立刻走过去揪了揪刘启的小鞭子以示惩戒和亲昵。
刘启顿时哭丧着脸。
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没办法,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朝拜。
虽然,朝拜的对象不是他……
革朱笑笑,摸着刘启脑袋安抚道:“好了,你以后慢慢就会习惯这种场面的。毕竟,不能奢求你如你父皇那般、那般镇定自若,即便是面对困兽之斗的项籍尚且敢发笑讥讽……。”
嗯,他想说胆大包天来着。
但他不敢。
毕竟刘盈小气又记仇,即便他是刘邦那一辈的丰邑中阳里人,得罪了刘盈之后依旧会被穿小鞋穿成三寸金莲……
刘启仰起头,脸上满是求知:“发笑讥讽?”
革朱有些缅怀,温声说道:“那是楚汉战争的最后一个年头,当时你父皇担任的东路军监军,挥师百万南下和太上皇汇合,共同围困项籍于垓下。”
“在你父皇的指挥下,汉军越战越勇,项籍数战不利,故此抛弃军队只率领少量骑兵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向南逃窜……”
“当时汉军以及联合作战的梁军、齐军等都忙着攻打楚军大营,只有你父皇敏锐发现了项籍的逃窜,故此带领如今的左右羽林军曾经的太子幼军紧追不舍,最终在阴陵县追上了项籍。”
“项籍推诿自己的失利非战之罪,是天要亡他,试图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尊严,重新让身边的楚军振作起来!”
“你知道就在这种两军对阵的肃杀之时,今上、也就是你父皇说了什么吗?”
刘启摇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段历史尚未编纂成册,而且即便是编纂成册了,他这样的藩王也无权翻阅,毕竟内里有着不少刘邦想要抹去但最终还是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