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那天说话不算话了一次?至于记恨到现在?从前那种百依百顺的优良传统到哪里去了?”
“你说,是朕太温柔了,还是她叛逆期了?”
张不疑一言不发。
虽然刘盈没有点名道姓,可他还是知道刘盈说的是什么。
毕竟当日刘盈为了岔开话题将卢虞卖了的时候,他就在马车之上……
公主不好娶啊……张不疑心中长叹,同时将视线挪开,免得再被刘盈问东问西。
这厮不上套啊……刘盈皱皱鼻子,同时满心无奈。
老话说的好,痛苦有人言说,会减少一半;快乐有人分享,便成倍增加,但若是引诱别人犯错,然后让自己出出气,那么不就没有痛苦了?
只可惜世上事无法尽如人愿。
于是,刘盈岔开话题:“早晨的时候收到电文,说是梁王彭越快不行了,大限之时可能就在这一天半日……所以,你明天代替朕过去看望一下,顺便主持他的葬礼。”
张不疑轻轻颔首:“可惜了,开国的那些异姓王里,梁王可算是硕果仅存的一个了……”
刘盈摇摇头:“还有一个。”
张不疑皱眉说道:“我的意思是诸如梁王这样的异姓王,大舅不算……”
“我也没说大舅啊!”刘盈再度摇头:“我说的是淮阴侯。”
“都已经是候了还算?”张不疑满脸你玩赖的神情,旋即问道:“那梁王之前的奏疏呢,你准了吗?”
刘盈笑了笑:
“当然。”
“这是梁王的遗愿,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除开他的嫡三子作为嗣王之外,其余九子尽数封侯!”
张不疑愣了一下:“嫡三子?”
“嗯,嫡三子。”刘盈轻声叹息:“白发人送黑发人,彭越一年之内连丧两子,也许就是他身体快速垮了的原因。”
张不疑再度问道:“彭家兄弟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没听说?”
刘盈想了想,回答道:“他俩送来长安就医的时候你好像去了长沙国办事,没有在长安,后来你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张不疑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快吗?我记得那俩人身体很好啊,尤其是彭老二,身高八尺,有扛鼎之能,莫非是遇刺了?”
刘盈摇头:
“谁杀他啊!你以为是韩王家里的那些儿子,彭越这个人虽然是水匪,但教育儿子的本事还是有的,他那些儿子之间虽然未必兄友弟恭,但至少不会雇凶杀人……”
“这说的也是。”张不疑赞同的点点头:“可惜韩王一世英名,最终却落得个停尸不顾、束甲相攻的结局……话说,韩国一分为几来着?”
刘盈冷笑:“一分十七,大者三县,小者只有一个县……如此,也免得他们再有雇凶杀人的心思。”
张不疑轻声长叹,接着问道:“嗯,你还没告诉我彭家兄弟是怎么死的呢?”
刘盈脸上浮现沮丧的表情:
“彭越做了梁王之后,为了表示不忘本,几乎每年都会带着一家老小去巨野泽小住几日,然后划船到湖中心,打上几尾河鲤,再捕捉几篓河鲜,最后就在船上看着自己封地里的湖光山色大快朵颐……”
“但坏事就坏事在这上面了,当地人受到昔日鲁国风气影响,就是孔老夫子所说的脍不厌细,有着吃鱼生的传统……”
“所以,等到彭家兄弟感染了寄生虫,然后发病的时候,就基本上是药石无灵了。”
张不疑挠了挠头:“我记得皇家医科大学不是研究出了可以治疗寄生虫的药啊,怎么就药石无灵了?”
刘盈叹气:
“那是治疗蛔虫的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