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站起,躬身行礼的时候,刘盈心中莫名浮现出了志得意满的感觉。
这些人若是在外面,别说平头百姓了,即便是号称能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在他们面前也是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甚至于见面之时需要跪地相迎!
但在刘盈面前,他们却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事,刘盈带着几分玩笑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冷汗连连,惶恐不安。
权力,果然是这世上最迷人的东西。
刘盈收摄了一下心神,摆摆手:
“都坐吧。”
“让朕帮忙不是不行,但要答应朕一些条件。”
正如某位图书管理员说的那样,所谓政治,就是要把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
因此,刘盈并不打算对他们赶尽杀绝。
所谓天凉了,就让王氏破产的说辞,只是爽文剧情罢了,真到把人逼到绝路上,焉知不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刺破棉花泡沫,固然可以让这些老贵族伤筋动骨,甚至就此破产也说不定,可这种风暴,难道只会精准的波及权贵之家?
所以,刘盈打算点到即止,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改正朔易服色,顺便树立威望。
听到刘盈的话,在场的遗老遗少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彼此无声的交换了些许意见,于是白氏拱手问道:“不知陛下所谓条件,具体是什么?”
刘盈吸了吸鼻子,让人将风扇移开:
“那啥,就是黑色的旗帜看腻了,想要换个颜色,比如红色,热烈、奔放,看起来也喜庆……”
“另外还有,就是我新近编纂了一套新的历法,想要颁行天下,代替之前的颛顼历……这不是太上皇将皇位禅让给我了吗,正好十月过完,汉十八年就算是结束了。”
“所以,我准备颁布新的历法,改一月为正月的同时,顺便改元大圣,明年,就是大圣元年,再然后就是大圣二年,以此类推……”
刘盈说完,殿中除了机械风扇的声音之外,针落可闻。
一众遗老遗少面面相觑,此刻他们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脸上渐渐浮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就这?
早说呀!
你汉家江山都传到第二代了,而且一片蒸蒸日上,想改服色就改服色咯,想改正朔就改正朔呗,何必如此麻烦,搞得大家人心惶惶,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于是,哭笑不得的神情渐渐变成了委屈巴巴……
他们坚信,如果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了,他们必然会哭给刘盈看!
“说句话啊,同意不同意?”
刘盈挠了挠下巴,发现果然又被蚊子咬了,脸上满是怒气:“错过今日可就再也没有下次了,勿谓之言之不预也!”
“臣等唯陛下马首是瞻!”
“陛下如何说,臣等就如何做!”
……
在此起彼伏,但没有什么情感的声音中,刘盈带着事情终于办成的喜悦,以及对蚊子的愤恨,声音平静的说道:
“如今快到了给北方,以及西方戍卒换装冬衣的时候,朕等下给治粟内史说一声,让他按照挂单价全额收购了你们手中的棉花……”
“毕竟都是股肱之臣,国家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一瞬间,遗老遗少们恨不能一口老血喷死刘盈。
毕竟所谓的挂单价,是上个月棉花的价格,比历史最高价高不出太多,若是按照这个价格交易,算上他们在棉花价格暴涨之后的建仓价,最多是个不赔不赚……
但形式比人强,若是此时不卖,等到来年身毒和国内大量种植棉花之后,立刻就是个血本无归!
所以,他们愣了片刻,躬身站起:“陛下仁德,臣等感怀,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