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
张不疑也轻轻摇头。
他这一路上一直在猜测幕后主使是谁,可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猜出来。
或者说,太多了。
功候勋贵自不必说,这些人对他一贯很是眼红。
他和刘盈交好,再加上留候之子,国之帝婿,可以毫不夸张的讲,未来肯定会成为帝国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重要的是他还涉足了建筑、纺织、债券等很多产业,有钱还有权,得罪的人或者说是竞争对手自然是多不胜数……
因此,不仅会有勋贵们在背地里算计他,就连那些豪商或是大工厂主也是一样,绝对不会放过那种落井下石的机会!
毕竟蛋糕就那么大,他吃的多,别人就吃得少。
凭什么?
刘盈捏了捏下巴问道:
“换个思路,他们为什么会针对你呢?说的残酷一点,有权有势的人欺男霸女并非那么罕见,可为什么到了你这,就直达天听,连我爹都背地里骂你呢?”
张不疑脸色一囧,稍加思索后满是委屈的说道:“我这次为什么会倒霉,你心里没数吗?”
“我有什么数?”刘盈皱皱眉头。
张不疑冷笑两声,顿时开始细数了起来:
“我在关中有七家纺织厂,留县有一家,齐地有十二家,长沙国有三十一家,荆国、楚国、会稽等地合计六十二家……”
“每间工厂的规模都差不多,大约可同时容纳三千左右的妇人工作。”
“如此规模,前两年我专门找人统计过,我这些纺织厂占据汉国的市场份额不过四成不到……毕竟每卖出一匹布都要交税,只要愿意花费时间精力金钱,很好统计。”
刘盈愣了一下:“只有四成,也值当他们使出如此手段?”
张不疑保持冷笑:
“是啊,这就是我说的,你心里没数?”
“去岁,从海外贩运而来的手工土布,占据了市场份额的一半以上……”
“所以,我这么惨,是谁害的?”
“嗯?”
“你嗦啊!”
面对着张不疑的咄咄逼人,刘盈顿时恼羞成怒:“怎么?是我逼着你开纺织厂的?凭借我老师和我阿姐的食邑收入,你们做不到锦衣玉食吗?”
张不疑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毕竟这口锅,主要源自于刘盈当年的鲶鱼计划。
为了让国内的纺织工坊老板升级设备,他推动汉国出台了相关民生方面的改革,比如对从海外进口的棉布,免征关税,只是在售卖的时候征收一定数额的商税。
因此,印度棉布就占据了国内市场的大量份额。
毕竟受到地理环境的因素,阿三对于食物的需求并不高,而且种植粮食的成本也很低,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劳动力可以低廉到让汉人无法想象。
毕竟这时候没有xx不等式,汉国这边的女工就算是比男工的工钱低,但每天也有十钱以上的工钱。
而这十钱的购买力换算到阿三那边,至少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
重要的是,阿三那边不仅是工人的劳动力不值钱,农民的劳动力也不值钱,因此原材料的价格也比汉国这边要低很多!
所以,哪怕汉国这边使用了蒸汽机作为动力,纺织出的棉布成本也几乎等同于印度那边的进口价。
刘盈点点头,轻声说道:“看来,是时候对政策作出些微调整了。”
张不疑追问道:“什么调整?”
刘盈并没有直说,而是讲起了故事:
“昔日管仲辅左齐王之时,鲁国比齐国强盛,因此齐桓公担忧鲁国进攻齐国,于是问计管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