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
“既如此,臣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遭逢如此大噩而无动于衷?”
“但臣亦知,殿下意欲攻灭滇国之事已经谋划多年,非臣一人之力所能阻拦,况且殿下派遣曲城侯虫达南下,到臣身边做个侍卫,不单是为了臣之安危,恐怕也有监视臣之意!”
“臣只能按照殿下指示行事,合纵连横,覆灭滇国……至于出此下策,也实属无奈之举……”
“殿下曾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如此,臣敬告殿下,凡事当三思而行,万不可一意孤行,终使前功尽弃!”
嗯,蒯彻所说的‘下策’,指的是散播谣言,让僰人将刘盈当做神灵看待。
毕竟在他看来,刘盈或多或少还有点道德底线,如果僰人主动臣服,想来不至于落得个‘于越’和‘邗越’之人的下场。
要知道这两个越人部落,在大禹治水时期就生活在了长江入海口的江东之地,吴越两国兴起没有使之灭亡,楚国雄霸东南也没有使之灭亡,秦人统一六国,振长策而御宇内,越人依旧还是越人。
但汉朝建立不过十余年,振兴江东的计划最多只执行了五六年,但就是这五六年的时间,在江东之地繁衍生息上千年的越人销声匿迹,就仿佛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因此蒯彻也很担心,担心滇国的僰人会遭受到如同越人的命运,拆毁填平祖坟,焚烧宗庙祠堂,捣毁祭坛图腾!
为奴为仆,当牛做马,直到彻底忘掉自己从何而来,自己的根又在何处!
于是,看着寸步不让,并且发出威胁的蒯彻,刘盈脸上先是神色莫名,接着嘴角翘了一下,有些讥讽的说道:
“孤是说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但滇人是水吗?”
“是,也不是。”
“管子曾言,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
“滇国之外的千千万汉人才是‘水’,烟波浩渺,无边无沿,与之相比,滇人不过是山涧溪流罢了,如何能够覆大汉这条万吨巨舰?”
蒯彻直视着刘盈,沉默良久,像是再一次重新认识了刘盈一般,一瞬间,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唐,身形也变得越发句偻。
他向刘盈拱手行礼,接着慢慢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先生哪里去?”
“臣老了,还是回关中的大汉公学,教书育人,再不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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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疑从外面熘熘达达的走入,看了看蒯彻句偻着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坐在王座之上,一言不发的刘盈,有些好奇问道:
“怎么了这是?难不成那老头劝说你在滇国称王,不回关中啦?毕竟他之前劝过韩信自立为王……这么多年了,那老头还是真么的奇葩……”
“别瞎说。”刘盈摇摇头说道:“只是道不同,不相与谋罢了。”
张不疑走过来摸了摸刘盈坐着的黄金王座,一脸艳羡,低着头说道:“真好,要不是搬不动,我现在扛着就跑!”
嗯,黄金的密度大,如此大小的一个黄金王座,即便是有杂质,重量只怕也要有四五吨之多。
也因此,滇王敢于放心大胆的前往洱海举办上己节,并不担心家里会遭了贼……
刘盈虽然有些沮丧,但还是被刻意开导自己的张不疑逗笑了,于是挪动了一下屁股,拍了拍身下的黄金宝座:
“来,坐着感受一下。比这玩意还奢侈的东西可不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张不疑满是心动,但还是假模假样的说道:“此乃王座,我坐上去有些不合适吧?”
“屁的王座!滇王也是王?”刘盈嗤笑一声,摇头说道:“这就是个黄金座椅,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