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官僚体系还无法拒绝,因为里面不但有好处,联系着官帽子,这里面还有名望。
任是谁也不敢跟整个读书人群体作对,都是有师承出身的,还混不混。
权柄与学术媾和的毛病出来了,即然号称是士,那就得为学术体系张目,身份是双重的。
不然一个败坏学风的帽子就压了下来,别想升官了,风评不佳。
王师傅也就此被摁下了头,长叹一息:“拿来吧。”
这就对了,听话的夫子才是好夫子。
朱厚照给了胡继一个眼色,还有揉肩套餐送上:“师傅不坐镇,弟子心里还有点虚,这下踏实了。”
他是踏实了,也把王鏊给踩实了,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王鏊几乎是闭着眼在日月堂长老名状上签了字,从此清名掉地,成为一名被利益驱使的伥唠。
朱厚照不等墨迹吹干,咻一下捞起了名状,就递给了身后的苏进:“可以去办了。”
【叮,欺天罔人,昏庸度+10】
不能过墙就拆梯,还得做做王阁老的思想工作。
“师傅,长老还有一笔津贴,不知是给师娘还是?”
王鏊眼一下子张开,带上了利芒:“莫要拿阿堵物污了老夫的清名。”
哪里还有清名,王鏊生过了气也硬实不起来,想着反正名声已经砸了,不如拿笔钱干点实事。
跟朱厚照想的一样,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台阶:“师傅,子路受牛的故事还是您给朕讲的,您不能堵着别人赞举盛事的路子。”
王鏊的眼皮直颤,教出个不省心的弟子就没好事。
总算没将王老夫子逼得怒发冲冠:“要不这样,朕以这笔钱给师傅设一个奖学金,奖掖天下间的寒门学子,就名守溪奖学金,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好名字!师傅,学生还是懂您的,再说您也用不着这笔钱,要是您都穷了,朕哪还有脸混啊。”
不要剥衣脸。
但朱厚照耍麻赖的样倒是让王鏊的心绪散开了,虽然像儿戏一样闹着玩,却还是给朱厚照闹成了许多事,王鏊的心堵啊堵啊也变强韧了。
于是王师傅也随了一波:“放入皇产合作社保值收益,将部分分红作奖,这个奖学金要一直办,名声皇上可以拿走,就给老夫些实在的,如此老夫就无憾了。”
王鏊露底了,其实他已经将朱厚照的套路摸了个七七八八。
“哎”,朱厚照欣然应允,还给王师傅树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