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又哭。当今陛下,那是圣君!圣人在世,哪里是仁君可以比的!”
之前那位出自云南土司的学子接话道。
努尔干地区的学子被震惊了,急忙用蹩脚的汉话问站在讲台上的于彦昭道:“师兄快说,究竟是何诏令?”
“别急,说这道诏令之前,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于彦昭道。
“师兄请问。”
那位来自努尔干,身高一米九的壮硕学子恭声道:“小子的汉姓为武,名腾飞,字飞鸟,师兄可以叫我飞鸟。”
“飞鸟,你以为‘滋生人丁,永不加赋’这个善政有没有漏洞?”于彦昭问道。
“这,小子不敢妄言。”武腾飞低声道。
于彦昭望向之前那位出自云南土司的学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师兄,小子姓苏,姑苏之苏,名信,诚信之信,字有信。”苏信道。
于彦昭点头道:“好,有信,你觉得永不加赋之政有漏洞么?”
苏信红着脸道:“我看不出来这善政有何不足,若要说不足,怕是推行之初,会有许多地方官吏阳奉阴违,阻挠此新政之施行。”
“不错,确实有不少胆大妄为者,对新政阳奉阴违,但今上派出锦衣卫与巡查御史,处置了一波又一波的地方官吏,如此才把这天大的善政推行开来。”
于彦昭说到这里,环视众人道:“好吧,我也不与你们打哑谜了。”
“永乐三年,户部在审核新增人丁补足旧缺额时,除照地派丁外,仍实行按人派丁,即一户之内,如果减少一丁,又新添一丁,以新添抵补减少。”
“倘若减少的有二三丁,新添的不够抵补,则以亲族中丁多人户抵补。如果还不够,以同甲同里中粮多人户顶补,抵补之后的余丁才归入滋生人丁册内造报。”
“正因如此,‘滋生人丁,永不加赋’之政施行后,又出现了新增人丁不征税,旧额人丁不减税的矛盾。而且,新增人丁很多,用谁来补充旧丁缺额,也很难做到苦乐平均。”
武腾飞不解的发问道:“师兄说的,小子有些听不懂,这次一年的时间,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丁增加呢?”
“依本朝之制,十六岁成丁,往后一直在五十九岁之前,都要缴纳丁税。每过一年,总会有十五岁的人变成十六岁啊!”
苏信替于彦昭解释道:“而且,朝廷推行如此天大善政,许多隐匿户口之人,以及为了避祸而躲进山林之中的流民,必然会纷纷选择归地方衙门,造册编户,成为有户籍者啊!”
“不错,是小子思虑不周。”武腾飞红着脸,起身向苏信拱手道。
苏信起身回礼。
于彦昭见两人都挺注重礼节,不禁点了点头。
随后,他接着道:“为了做到苦乐平均,永乐三年四月,今上下诏推行‘摊丁入亩’,把之前固定下来的丁税平均摊入田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银,不再以人丁为对象征收丁税。此政一出,地、户、丁等赋役混乱之象将彻底终结,压在天下万民身上的人头税也就没了!”
“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善之政!”
许多学子纷纷议论道。
尤其是来自南洋旧港的两位学子,感触最深。
那里被朝廷纳入版图之前,三佛齐国的当权者不仅征收人头税,还有其他的苛捐杂税,许多华民与土人皆苦不堪言。
“所以说今上乃是圣君啊!”于彦昭感叹道。
由于征税的对象是土地,朝廷摊丁入亩,等于变相的放松了对户籍的控制。
如此间接导致增加了许多能够自由流动的劳动力,对大明的商品经济起到了推动作用。
于彦昭接着道:“从此以后,无地少地的农户摆脱了丁役负担,不再被强制束缚在耕地上,他们可以进城做些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