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沉思了片刻,点头道:“肯定是要告知的。但阿兄,睢阳那边你要亲自去一趟。那里兵卒太多,派系太杂,我担心屯奇一个人压不住他们。”
拜音图还未回话,博洛的亲卫便领着一人走进了大帐,“将军,他是刘良佐手下游击将军胡守金,说是有重要的事向您禀告。”
刘文秀看着一片狼藉的自己大营,双眼圆睁,仿佛要冒出火来,“过河,给我追上去,杀了周显。”
王自奇慌忙拦住他道:“将军,孙侯爷所下的命令是不得渡河啊!我们是不是先派人去告知他一下?”
刘文秀怒道:“凤阳在上百里之外,等告知了他,黄花菜都凉了。”
王自奇拉住他道:“将军,周显虽然放过烧了我军大营,但将士死伤并不惨重。我想周显只不过是想从这里过去,而不是要与我军为敌。”
刘文秀一把甩开王自奇,“我管他要干吗?他烧了我的大营,杀伤我手下的士卒,我怎能饶他?所有人,随我上马,追杀周显。”
刘文秀跨上骏马,身后三千余骑随他一起奔驰过河。
王自奇看着已经远去的刘文秀,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副将道:“你立即派人前去凤阳,告知孙侯爷这边的情况,让他早作决定。”
副将问道:“那将军你呢!”
王自奇叹了一口气道:“能怎么办?随刘将军一起去呗!王健,我只带走三千步卒,你带着剩余兵卒返回宿州。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用管,一定要好好守住城池。”
刘文秀骑着马,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等王自奇率部赶到,他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的。”
王自奇疑惑的看着刘文秀,“将军,你没有生气?”
刘文秀淡淡笑道:“死了二十几个人,伤了不到一百人,有什么可气的?你看看这个,若是我所料不错,应该是周显特意留下来的。”
王自奇接过刘文秀递过来的信封,打开一看,是周显写给万元吉的一封信,里面写了他将如何进军。“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刘文秀道:“这还不明白吗?周显会首先对睢阳城外的清军发起进攻,待救出刘体仁后,再向北攻击博洛,以接应刘孔和渡河。这意味着什么,你没看懂吗?”
王自奇微微有点发愣,“将军,你能说的明白些吗?”
刘文秀无比鄙视的看了王自奇一眼,“这就是说,周显和博洛会在睢阳、商丘一带大战,那靠南的永城、夏邑这些地方不就空了吗?若不趁机洗劫一番,对得起我们自己吗?”
王自奇脸色微怔,“将军,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仅周显写给万元吉的一封信,里面写了他的进军计划,说不定是无意间掉下的呢!”
刘文秀摆手笑道:“怎么可能?以前截获周显军的信件,上面都写着乱七八糟的密文,一点都看不懂。现在他无意间掉了一封信,不仅完全看得懂,还丢在最显眼的地方,唯恐我们看不到似的。你说,怎么可能这么巧?”
刘文秀顿了一下道:“所以,这一定是周显主动留下来的。”
王自奇脸上疑惑更深,“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刘文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大概是为了向我们赔罪吧!毕竟他无缘无故就袭击我们的营地。现在我们手中的兵卒并不多,行动一定要快。否则,等刘孔和所率的大军渡过河,事情恐怕就来不及了。除非……”
刘文秀恼怒的叹了一口气,“除非大哥他率兵前来。你说周显和清军在河南大战,这不正是我们捡果子的好时候呢!”
王自奇劝慰道:“我想若是周显和清军在河南拼个两败俱伤,孙侯爷肯定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的。现在之所以没出兵,大概是时间不对吧!”
刘文秀点了点头,“但愿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