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下意识从身体里蔓延的恐惧。

人随着渐渐长大，胆子会越来越小，因为我们懂得越多，了解越来越多能伤害我们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对周边的一切充满畏惧，因为我们珍惜爱护我们自己仅有一次的生命。

对死亡的恐惧是动物与生俱来的。

此时游乐园里面不论是谁，那种害怕都无法控制。

人们用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那一道从天空中炸响的声音是什么。

瞬间，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啊啊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游乐园！女人的，小孩儿的，甚至还有男人的。

人群实在是太密集了，只能说这些人太会挑日子了，挑在游乐园，一年内，甚至是几年来，客流量最多的时候。除了D国内的人，还有大量听说今天游乐园的周年活动，从各个国家慕名过来旅游参观的人。

而且这些人占据的位置，恰巧就是游乐园的中心。那周边的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可以说，只要劫匪往人群中随意开一枪，绝对能带走一个，两个。

人群密集的，根本不用瞄准的程度。

“砰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

“都蹲下来。否则我们全都杀了！”

几人用朝着人群中厉声喊到，那种毫不犹豫的狠戾溢于言表，那种森冷不把人当人的杀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胆寒。分散在马戏表演团中的几人，此时面上的神情和他们脸上表露出的神情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明明惨白的油漆渗入皮肤纹理，将整个面部皮肤都晕染成了白漆漆的颜色，就像是龟裂的墙面隐隐露出碎裂的纹理，艳红的颜色在眼睛那里，涂鸦上割开的血红十字架，黑红额颜色滑稽的将嘴巴拉的老开了，似乎要裂开到耳垂那里。夸张的妆容，让表演远看十分有视觉滑稽的效果。

但是远看还好，近看就会让人生理上的不舒服。

一点不觉得滑稽，只觉得恐怖。

没错，几人都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不知道他们是致敬哥谭，还是为自己的行动赋予上意义，还是单纯的用统一好找的形象掩饰住自己的真实容貌。

但可惜他们的装扮，一点也不帅。

“妈妈，妈妈！！！”男孩似乎在拥挤的人群中被和母亲挤开了，几岁的孩子没有大人那般的知道畏惧，成年人能喊出来的都不是真正的恐惧，真正遇到很大的恐怖和畏惧的时候是压抑不敢出声的，孩子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或者说他不懂，用拼命的嚎哭声表达着他的害怕。

“闭嘴，聒噪！再出声杀了你！”

人们呜咽着蹲到了地上。地面上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蹲了一排。众人抱着头捏着耳朵，恐惧在寂静无声的气氛中蔓延。

没人知道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他们似乎也不是为了单纯的杀人，要为了单纯为了杀人，他们从第一时间就可以直接动手了，枪械扫射下，人间炼狱不为过。

带着统一的妆容面具说明他们是有组织的，小丑的标志说明他们是有一种犯罪的信仰，没有第一时间果断的屠宰杀人，说明他们走精神路线的。就是那种所谓的有追求的犯罪。

陈默冷静的分析着这些人的情况，凭借着大量的经验，推算着几人后续的行为和动作。

“其实我不想动手的，你们知道吗？我们其实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是你们逼我们的！混蛋%￥#*”之前表演抛火球的小丑有些疯癫的说道，语气抑扬顿挫，极致的夸张。但说到最后有些气急败坏，一直骂个不停。

“这简直是上天跟我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而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来，让我数一数，跳楼机……过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