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能在升龙、占城等地采买多少粮食。”朱琳泽询问道。
两次北伐用兵几乎耗尽了南京户部的存粮,他刚刚从内阁回来,从倪元璐那里得知南京户部现在存粮仅有十二万石,连南征闽粤所需的粮草这次还要依靠闽王府这边接济筹备。想要靠南京户部渡过这次难关显然是不现实的。
“除去对闽粤用兵之粮,江东大营这边尚有存粮三十六万八千一百石,其中八万石明年开春还要解运山东以供李标统、高将军之用。闽王若是想以这些粮供应南京百万生灵绝无可能。再者,闽王还要编练新军,这也需要巨量粮食。”
尹旷给朱琳泽泼了一盆冷水,劝朱琳泽别打这些粮食的主意。
“竹堑那边今年倒是获得了大丰收,产粮七十多万石,除去竹堑之民的口粮,能买上来三十多万石稻谷,这些稻谷就算全运到南京,也撑不到明年丰收,至于崖州那边能买来多少粮食尚不可知也。”
“诸位有何良策?”朱琳泽环视殿内的幕僚们。
“闽王,属下以为,可以照会江南粮商看看能不能把粮价压下去。”张煌言思忖片刻,上前说道。
“这倒是个法子,只是这些粮商现在囤货居奇,着实可恶。”
“并非所有粮商都在囤货居奇,只要能将粮价压下去,让这些粮商无利可图,粮价自然就能够压下去。”张煌言说道。
“是个好法子,张煌言,你且去照会江南各大粮商,让他们到南京一晤。”朱琳泽对张煌言说完,又对沈涟说道,“明日在报纸上发布消息竹堑已有五十万石稻米装船启航,正运往南京。”
“可是竹堑没有五十万石粮食”沈涟惊道。
“本王说有,就有,你只管登报便是,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南京城的民心。”朱琳泽说道。
言毕,朱琳泽让殿内诸幕僚先行散去,只留下陆闻达。
朱琳泽敲了敲桌子上的南京户籍籍册问陆闻达道“南京的户籍籍册是时候重造了,吏学堂开办已一年有余,堪用的吏员有多少人?”
早先垦荒竹堑之时朱琳泽就苦于吏员不足,让陆闻达开设学堂专门培训吏员,为后续的垦荒足够的吏员。
垦荒崖州如此顺利,除了朱琳泽人力、财力、物力、军力雄厚之外,充足的人才储备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徐佑前去崖州,带走的可是一整套成熟的管理班子和竹堑先进的管理的经验。
日后清丈田亩,朱琳泽也需要用到这些吏员。
大明朝的官除了西南土司之外,多数都是流官,但是吏很多可都是世代相传的衣钵。这些吏往好听了说是吏,往难听了说就是地方恶霸。
明初征粮实行的是粮长制,粮长制崩坏之后,负责征收赋税的还是地方底层的官吏。
就算是洪武朝粮长制运行比较良好,但粮长仅仅只有征粮、运粮之权,划分征粮区域还是由地方的官吏具体负责。说到底还是离不开吏,说白了就是基层公务员。
“本来有三百七十三人,但徐佑去崖州带了五十人,羊山军港、南沙岛、济州岛三地又差遣了三十人,目下能用的只有二百九十三人了。”陆闻达对自个儿培训出来的吏员如数家珍,他也猜出了朱琳泽的意图,“王爷是想重造南京户籍籍册?”
“难不成还要用万历年间的籍册征税不成?”朱琳泽没好气道,“户口乃是征收赋税之凭据,南京城的户口必须摸清楚,南京城的户口都摸不清楚,就更不用说附近的州府了。”
朱琳泽从桌底下抽出南京城的地图在桌面上摊平,拿起一旁的炭笔和木尺,仔细将街道划片分区。
“将这两百九十三个吏员分组,给各家各户登记造册,并在门上钉门牌。”朱琳泽说道,“每组吏员都会抽调一个排的闽王军襄助,登记核验无误,男丁给粮三升,妇人、老人给粮二升,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