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就算有脾气,也不会冲着秦艽发啊。
倒不是什么不敢,而是舍不得。
曾经,他声音稍微大一点,那个娇气包都能委屈的直掉眼泪。若是自己冲着她发脾气,那她还不知道委屈成什么样了。
段星脑瓜子疼,嗡嗡的。
一个大男人被这样关在屋子里,那滋味简直了,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郑言却丝毫不退让,说“总之,你在屋子里怎么折腾都行,你若是出这房门,就是不行。”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出来,属下可真的是会动手的啊。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你想想,世子妃发现我们打架,她是不是会更生气?我顶多被迁怒处罚,而你……大概又很长时间见不到世子妃的好脸色了?”
段星“……”
这些个崽子,跟在秦艽的身边日子长了,倒是开始学着威胁他了。
段星脸色漆黑,往前迈了一步。
郑言紧张,提高声音道“你做什么?”
“有世子妃给你撑腰,我还能做什么?”段星语气凉凉的道“劳资不出这个门,劳资坐在门槛上,这可以吗?”
郑言“……”
于是,他便眼睁睁的看着世子殿下毫无形象的坐在了门槛上。
段星抬眸看他,问“她没说我不可以坐在门槛上吧?”
郑言“……没、没有。”
“没有就好,”段星冷着脸,说“这个门槛现在就是我的了,劳资整日坐在这里,我就不相信我见不着她。”
郑言“……”
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抱着剑站到一边守着。
于是,一整天,不断的有人从院子门外有意无意的路过。
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一眼,瞻仰一下坐在门槛上的世子殿下。
郑言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关起来供人欣赏的猴子,被看的非常不自在,非常想拿个面具遮住脸。
但是被看的最多的那位正主,却是稳坐门槛,半点忐忑和不好意思都没有。
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这院子,成了越王府一景,谁都想来参观一下。
然而此刻,秦艽却没心情理会那个坐在门槛上的人。
她正在元骁的院子里,冷着脸和元骁大眼瞪小眼。
互相瞪了一会儿,秦艽才冷声说“总之,我不同意送元宵进宫。那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把元宵送进那个地方,我绝对不同意。”
元骁心中叹了口气,果真是被段星给说中了。秦艽成了促成这件事的最大阻力,她不同意将元宵送皇宫。
元骁盯着秦艽的眼睛,说“我知道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不觉得我的妹妹会应付不了一个皇宫。她是我的妹妹,我最了解她的能力,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
“即便如此,也不能把她送进去。”秦艽冷着脸,说“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为什么要进宫去遭罪?你不将她带回北岩可以,你把她留在我身边。等她再大一点,我会给她指一门婚事,挑一个她喜欢的夫君,让她幸福地过一生。”
元骁“你想的太简单了,她是我的妹妹,注定过不了平凡的一生。”
秦艽“为什么不能?”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北岩的那些大家族是不会放过她的。”元骁沉声道“她会成为那些人对付我的一颗棋子。棋子的命运,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吧?”
棋子,要么发挥作用,往往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要么成为一颗废棋,那作为一颗废棋,连活着都没必要。
元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她若是嫁一个普通人家,根本就护不住她。唯有当朝皇帝,唯有那个吃人的皇宫,能给她庇护。一旦她入了宫,那她就是朝廷和北岩之间的纽带,若是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