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胜任。”崔进家的自然也不甘落后,否则,每个月的月银恐怕就没那么丰厚了,何况刚才梅花不是说了,差事办得好,年尾还有奖赏吗?这所谓的差事办得好,自然是指管理好下面的采购,无论是从质量、价格,还是数量,都得办得稳稳妥妥的。凭自己的能力,加上去的又是对方的大阵营,自然不用留情面的。当下便挑衅般地冲严祥家的挑了挑眉头,大有一副你们等着瞧的姿态。
严祥家的亦早已摩拳擦掌了。谁怕谁呢?
常直看在眼里,嘴角不觉往下扯了扯。王氏和严穆则暗暗心惊,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变动,就能将根牢蒂固的两大阵营一下子就土崩瓦解。这个人心操纵能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常直让挥了挥手,让崔进家的和严祥家的退了下去,抿了口茶,又缓缓地道:“严来家的,你是负责祖茔四时祭祀的,一应的灯油、蜡烛、纸札、桌椅、杯碟茶器等皆由你负责,人员亦由你来调配。为什么会有人说上个月处理掉的那批杯碟茶器给你卖掉了呢?须知道,即使那些杯碟茶器处理了,卖掉了,所得银钱亦应归入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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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来家的脸上左角长着一颗痣,长脸,尖嘴猴腮,生就一副刻薄相。此刻一听,那一双小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嚷嚷道:“哎哟,这可冤枉死了,是哪个小蹄子烂了舌头,竟如此编排......”
常直的眼睛如刀子般刺了过去,冷冷地道:“要不,我们将那买了你杯碟茶器的老板请过来与你对质对质?”
严来家的立马收住了,她一把扯下腋下的帕子,摁摁了眼角,佯哭道:“之前大夫人嫌那套杯碟茶器旧了,说不要了,换套新的供奉老祖宗。我想着,既然不要了,扔了也是浪费,卖掉了还能挣几个钱......”
以前都是这样,这些旧的东西,如果主家说不要了,有些便让奴才拿回去用了,有些则给拿出去偷偷卖了。当然,这些奴才都是负责那部分东西的头儿,其他人是没有机会拿的。这是暗里不明文的规定。大夫人未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不过一点小钱,不计较罢了。因此,主家懒得操心,奴才拿得开心。渐渐地,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偏偏,常直就挑了这个刺出来。
“扔了的确是浪费,所以以后,但凡是主家说不要的旧东西,全部统一收归起来,再拿出去卖,所得银钱,全部作为年终奖赏。”如此一来,便有机会额外得到一笔银钱了。而不是只归入了负责人的口袋。这下子,后面排着的婆子媳妇个个都喜上眉梢了。而前面的那几个则满脸猪肝色,对那严来家的可谓是恨极了。
严来家的自然晓得自己犯了众怒,谁让自己那么不小心呢?不过,不对啊,纵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终究还是顾着主家的脸面,因此,但凡敢将旧东西拿出去卖的人,必定会秘密进行此事,最多就只让自己的亲信知道而已。
她抬起头来,果不其然,严升家的畏畏缩缩地耸着脖子,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好啊,这烂货,竟然敢出卖她?看她不撕烂她的嘴。严来家的气得浑身发颤,两眼冒烟,似乎就要扑上去将严升家的撕成碎片,却不料,常直接下来的话让她五雷轰顶。
“之前卖掉的就算了。但这次,严来家的要把卖掉的杯碟茶器钱全部拿出来,归入公中。另外,为了避免负责各处东西的人一言堂,所以,每一处都会配一个监督人。这个监督人有监察负责人之权力,并且直接向我汇报工作。当然,她不能插手负责人的工作职责。日后,如果负责这处地方出了事,不但负责人要承担责任,监督人亦要承担责任。祖茔的监督人便由严升家的担任吧。其余的,梅花手中有一份名单,届时会告诉你们。”
这番话一说出来,又是一片哗然。不过,哗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