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身躯在抖擞着,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严大夫人待钰儿一说完,便道:“娘,钰儿说的可都是实情。”她不管不顾,竟自动忽略了之前常直说的话。不仅老太君,就连其他三位夫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不像严大夫人的作风呢。她素来稳妥,处理事来必求百分百服众。而现下明显是各执其词,并不能判断谁在撒谎,为何她就一意孤行地认为钰儿说的是对的呢?
老太君一下一下地捏着佛珠,又道:“常姐儿可还有话说?”
“老太君,梅花和伍娘可以为我作证。”此话刚出,严大夫人便嗤笑了一下,道:“梅花和伍娘都是你的人,所谓近亲者不能同证,即使到了衙门,她们的话也是不作数的。”
常直憋着小脸,再叩头道:“那就容常直问钰儿几个问题,可好?让常直自证清白。当然,钰儿也可问常直几个问题。”
严大夫人刚想驳斥,老太君已道:“可,允你了。”她淡淡地瞅着严大夫人,“你可是当家主母,处理宅院中事自然要以理服人,否则,以后如何服众?纵然今天将常小娘子交予衙门,但你的钰儿可也要到衙门那种地方去的。”严大夫人的嘴张了几下,终究未说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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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在地上的钰儿晃动了几下,似乎就要瘫倒在地上。可严老太君的一句话,让她稳住了身形:“钰儿,如果你要众人相信你,就一定要回答常姐儿的话。否则,你便是撒谎了。虽然,你是严家的客人,可现如今却是居住在严家,那也要遵守严家家规的。”此话一出,钰儿更垂了头。
常直遂转向钰儿,咬了咬牙,道:“钰儿娘子,你说你在采露,那你的丫鬟呢?”
是哦,钰儿的丫鬟呢?除了严大夫人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其他人则齐刷刷地看向钰儿。
“因为晨露重,我让她回去拿一件披风了。”钰儿的声音虽小,但却清晰得很。众人一齐点了点头,这也合乎常理。
“我昨天才刚到严府,与你还不曾谋面,根本不知你是何人,为何我会推你下水呢?”常直步步进逼,本以为钰儿已无话可说,却不料她只是咬着牙,看着严大夫人,随之便垂下头去。
“这个问题,我相信老太君可以回答你。当然,我也可以回答你。你为何事而投奔严家,我相信你是心知肚明的。但一来,那只是鹤鸣他爷当年的一句戏话,二来钰儿已经快要跟鹤鸣订亲了。想必你早已从那些丫鬟的口中知道府里的情况。怀着别样的心思,你自然便嫉恨钰儿了。”严大夫人毫不留情面的话回荡在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桃花甚至不敢看向常直。
常直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上。虽然她常年跟随父亲在外行走,但终究只是十来岁的小娘子,又如何面对如此赤裸裸的话呢?
“真是胡闹。身为一个当家主母,竟然如此不懂分寸,当着孩儿的面说此话,你眼里还有没有严家的家规在?”老太君气得直打哆嗦。
其他三位夫人齐刷刷地看向严大夫人,或幸灾乐祸,或静观其变。但眼中的惊异却是都有的。如此露骨的话由素来端庄的她说了出来,想必她已经气急败坏了吧。
常直咬着牙,猛地磕了一下头,道:“直儿的父亲蒙难,已无家可归。现如今投到严家来,皆因父亲的遗愿。如果直儿给严家带来任何为难之处,那便是直儿的过错了。还请老太君责罚,直儿绝无半点怨言。即使将直儿赶出严府,那也是应当的。”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估计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思路竟如此清晰。那语气,恭敬中不失傲气,却又不会让人反感,再回想北方的战事,她一个小女孩儿和一个奶娘,奔走在这乱世之中,不远千里来到扬州,这份勇气和坚毅,非常人所能比。如此想着,怜悯之心油然而起了。
只是,怜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