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前给那郡主了一封信,被我给藏匿了起来,如今看来怕是她早就知晓了,只是秘而不发罢了。”
现在想来那时是鬼迷心窍,有些东西终归是命里无时莫要强求的,是她糊涂了。
云瑶起身向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背影带着丝落寞,云晓摸不清她这是要去哪儿,便问道“姐姐,你要去哪儿?咱们不应该是要去福禄斋的么?祖母还在那儿呢!”
云瑶回身一笑,眼神清湛,再也没了方才的凄迷和哀婉“你跟祖母说一声,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府去了。”
她现在已经定了亲事,有了未婚的夫婿,一切便早已尘埃落定了,只不过是她没有看清罢了。现在既然已经恍悟,她那迟迟未绣的嫁衣,也是时候该动手了。
那小郡主有句话说的对,她将眼睛放在这侯府里,于自己的境遇没有任何帮助,就算那个小郡主过得不好,自己舒心畅快一时,那自己以后就能喜乐一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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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辽阔的苍穹下,广袤的原野一望无际。只有远处连绵起伏的长白山脉犹如一头巨兽趴窝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
“军帅,可是在想心上人?”一声打趣打破了赵琰的思绪。
赵琰嘴角微翘“怎么?可是帐中的炭火不够,无忌冻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嗐!夜不能寐是真,只不过不是炭火不够,就怕是这炭火太旺了,心里的躁火烧的太盛了。”
赵琰剑眉轻挑,轻笑一声“这可不像是邹将军说得话。”
邹无忌长叹一声“还不是你,我是觉得你那个计策委实有些太过冒险了,眼下最难熬的关头都过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时,辽东铁骑只可徐徐图之,不可——”
邹无忌一顿,赵琰反倒是接上了他的话“不可贪功冒进?”
邹无忌闭眼点点头,也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想法。
赵琰依旧是刚才那副作态,举目远望,看着这巍峨而又辽远神秘的苍穹,静默不语。
“哎,我可是听说了,那盛京之围是不是你的手笔?”邹无忌见这人又是一副圣人做派,心里不禁有些恼,哼!那就说些话好好臊臊你!
赵琰微笑不语。
“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说你怎么胆儿那么肥啊!这要是让你皇帝老子知道了,那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元武帝要是知道前些日子的盛京之围都是自己儿子给捣鼓出来的,那还不得气得直接驾崩了才怪!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这真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天崩地裂呀。埋在西南这么久的暗子就被你派上了这等用场,用来讨好你未来的大舅子?”
赵琰淡淡地瞥了邹无忌一眼,没有说话,神态安之若素。
邹无忌觑着他那副做派,心下啧啧称奇,看来这人真是色令智昏了,废了那么大的功夫,那么大的心力,这人竟只是为了给西南送那天大的功劳。
“哎,我说小郡主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些么?废了两颗花四五年时间埋下的暗子。”
“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京城之围是打破僵局大的关键,还是那句话,不破不立。
江北若迟迟不动手,那京城头顶上就始终悬着一把剑。这剑早早落下,也好解了我的后顾之忧。再者,沐沁阳就京师是最好的选择,西陵对上西南本就已经势颓,西南铁骑全部的兵力留在西南也是浪费,还不如去解京师之围。
一来可以让减少父皇对西南的防备,重用沐之敬。二来,我也是在为澄明打算。沐之敬父子是忠孝纯臣,将来安定西南边陲少不了他们。
再者,我也的确是有私心的。她身为质子在京师,我怕一些事情护佑不周,若她父兄得朝廷重用,想来她也会跟着好过些。”
邹无忌撇了撇嘴,唉~~这个人,看似虽冷情,其实最重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