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王府。
“父王,事不宜迟,我们这会子绕过雁行山出兵京师,定会打朝廷一个出其不意!”
江北王摆了摆手“礼儿,此时辽东情况不明,倘若出手,我们江北就绝无退路了,再等等。”
代礼眉头轻皱,心想云鹤说得对,果然经越州一战,父王就犹豫了。
突然他心猛地一跳,想起了来时云鹤对他说过的话,代礼一撩衣袍跪下痛声道“父王,当初我们杀人祭旗时就已经没了退路!如今观望,只不过是给朝廷喘息之机而已。据线人来报,京卫军虽然悉数外调,可如今皇帝已经命薛邵训练流民,充当守卫,以增京师守卫兵力。
我们在这里迟疑,只是在给朝廷时间来增强守备。何况辽东虽然后撤三百里,可毕竟精锐还在,铁甲军一时是难以回兵盛京的。”
一句“杀人祭旗时就已经没了退路”把江北王给震了一下,他用手摸了摸额角上渗出的虚汗,心里一阵子惊惶。当初既然已经露了反意,朝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江北的,礼儿说得对,这会子犹疑不决只不过是在自掘坟墓。
“对,咱们得立刻出兵,趁着京师防卫空虚,为父这就召集将领来府里议事。”
只要能占据京师,就进可供退可守。
到时候,无论辽东还是宁王获胜,他江北都有谈判的资格。
盛京城的低压气氛在薛邵训练流民军的时候就缓了缓了不少,又加上最近越州一战朝廷大胜,逼得辽东后退三百里这种激动人心的消息,盛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
“郡主安康!”
“郡主,吃了糯米团子吧,不要钱的!”
“郡主,大冷的天儿又去义诊啊?来来俺们店里喝碗热牛肉汤吧,权当暖暖身子了!”
…………
沐沁雅拉着小昭走在安泰大街上,不时地会有店铺的老板伙计跟她打着招呼,半年的义诊下来,这条街上的人多多少少的也都找她看过病,今个儿这一趟走下来,她倒没想到当初找她看病时木讷不敢言语的人们反倒敞开了心怀,胆子大了起来,还跟她打趣笑闹起来。
小昭看着就这么大咧咧走在街上的郡主,脑门子一阵疼“郡主,要不咱们还是坐车吧,这么走着去保和堂,恐怕还得一会子呢!”
“走走吧,这都在府里闷了多久了,就权当出来松快松快!”
一路走到保和堂,沐沁雅心情很是愉快。看来大半年的辛劳不是没有结果。
“郡主安康,小的候着您多时了!”宋英站在保和堂门口,对着沐沁雅一作揖,眯着眼笑道。
“当家的,新年安康!”
宋英不妨她这么一说,进门时被门框一绊,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个四脚朝天,他急忙站起身来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常家主可有按我说的给那些个伙计去信儿?”
“去了,去了,常营昨个儿过来还让我代为转交一份贺礼呢!说是聊表心意,郡主恩情铭感五内!”
沐沁雅闻言冷哼一声“他要是真的铭感五内,当初就不该瞒着我,说什么去找乌梢蛇!野心那么大,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了那货!”
宋英打着呵呵,只笑道“常营那是不知道小郡主的厉害,他吃了这一次的教训,下回想来再有大买卖也不会瞒着保和堂了!”
常营自打跟保和堂做生意来,常氏的名头可是跟着保和堂水涨船高。故此,常营就生了异样心思,他一边打算接着保和堂的名头打自家常氏的招牌,一面又暗地里准备在京城里自己开商号。
年前常营派了一群伙计去辽东名为寻找乌梢蛇,实际上却是携带了大量的人参,鹿茸,貂皮,乌拉草。
直到前一段日子,铁甲军与辽东铁骑于越州城外大战后,越州城防就对北边儿的客商严防死守,以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