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心下生疑,今日的圣上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往年的万寿节从未见他醉过,今年怎就醉成了这样?
醉酒后的元武帝又开始了“今儿个朕实在是高兴……恰逢各地藩王在此……有些话朕就讲讲吧!”话不是很连贯,但却字字清晰,丹陛下的文武百官皆都停杯而望。
“我大周从高祖至今……以历三代……朕平生之愿,只愿大周国富民强……民心安定……天下一统。”
愿这大周国富民强,民心安定可以理解,但这“天下一统”是何意思?如今的天下难道没有一统么?
不少官员已经开始面面相觑了。
云暄看了看对面的姑父沐之敬一眼,果然见他已经微微沉下了脸来。这圣上到底卖的什么关子?难不成今日圣上想趁着寿诞重提削藩一事?不会罢?那辽东世子已经在京为质,辽东王只是折了一个儿子,一员大将,又伤不了筋骨,其他几处藩王更是连根毛发都未掉一根,此时想削藩?怎么可能?!难不成圣上以为凭借几句话,藩王就会乖乖就范么?!
“朕真是高兴啊!前些日子朕收到一份奏疏,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云南王沐氏一族竟然要将西南铁骑的军权上交朝廷。”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满目哗然。
有人称赞沐氏一族实乃纯臣,对朝廷忠心耿耿。
有人满目惊讶,藩王主动上交军权,这藩镇之祸真的就能这样消弭于无形?
沐之敬终于死心了。这圣上真是……非要把人逼到墙角上,按着人的脖子要人就范才肯罢手。
看着江北王,西陵王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沐之敬心想,这下好了,元武帝竟是生生将他西南逼到了朝廷前面,来对付其他藩王。罢了,罢了,自己本就是支持撤藩的,圣上既要卸磨杀驴,要他做这个马前卒,那就做好了。
丹陛上又传来元武帝断断续续地话“是啊……朕跟你们想的一样……这沐氏一族忠心耿耿,朕自是信得过他……朕怎会收这兵权……朝中又有何人能比沐之敬更合适?这……恩,执掌西南铁骑非沐之敬莫属……朕这一想,那辽东王也是忠臣呢!”
“辽东王也是忠臣”这几个字犹似那擂鼓一般字字击在沐之敬心上,终于还是来了,躲不过去的。他眼睛一闭,睁开眼时,眼中已经透着一股子湿意,他起身举步迈入殿中,撩开衣袍,跪在丹陛下,对着元武帝道“圣上,臣有事相请,臣有一女,爱若珍宝,年已十三。臣妻远嫁西南二十余年只得归宁两次,臣妻不能孝敬亲长于跟前,臣心实在有愧。故特请圣上允准小女留在安远侯府为其母尽孝,等到及笄之年时再回西南。”
沐之敬此话一出,殿中之人又是一惊,这……这哪里是要尽孝啊,分明是要留下自己的女儿在京中为质么?
沐沁阳满眼的不可置信,父亲怎会?他要留下满满在京里?要留不也应该是他留么?他正要起身相求,就被沐之敬冷冷的眼神给逼停了下来。
云暄看了一眼身旁目露复杂之色的父亲,心道,父亲居然也不知情?
瞪着殿中的沐之敬,赵琛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个洞来,这个云南王亏得是个做父亲的,怎地这么心狠?他不是只有雅雅一个女儿么?竟也舍得。可转眼一想,她要是留在京里,他不就能经常见到她了么?再说了有他护着呢,谁敢动她!这么一想,赵琛看着殿中的沐之敬也就顺眼多了。
赵琰拿起酒盅仰头就灌了进去,听着沐之敬有些带着哽咽的声音,瞧着她爹是真疼她,看来这小女郎口才不错,要不然怎么能说服她爹?喝罢,他目光微冷,抬头看了眼丹陛上已是微醺的元武帝,这人当皇帝当久了,早就已经不晓得什么是父子之情,夫妻之情了。他嘲讽地笑了笑,拿起一盅酒,又灌了下去。
听着沐之敬的凑请,元武帝刚要浮到脸上的笑意一僵,不应该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