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过来了,快过来,跟我好好劝劝你妹妹。”
“老太君,二老爷赶回来了!这会子正在流云苑呢!”谢氏身边的茶嬷嬷气喘吁吁地进了福禄斋,急道。
“河儿?他不是在上阳么?怎么……”今日这事儿一出接着一出,老太君一时惊疑不定,到底是谁去上阳报了信儿,还是说河儿在府里留了眼线?可如今,无论是哪桩,事情都超出了她预料的范围。
沐沁雅心道怪不得吴氏什么都不顾了也要将秦姨娘给除了,这二舅舅为了秦姨娘竟敢擅离职守!这个除掉秦姨娘的好机会吴氏怎么会放过?可这秦姨娘还没认罪就死了,那二舅舅又会怎么想?
流云苑内,云河发髻凌乱,衣服上褶皱纵横,甚至还夹杂着一股子汗味儿,明显是连续几日赶路所致。在院里处理秦姨娘后事的谢氏,见云河这幅失态样子,一时也慌了手脚。
云河形容消瘦,自从收到了秦姨娘的信,一路上他就没命地往回赶,他这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却见到了她的尸体,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大嫂你是说是吴氏杀了她?”
谢氏看着云河那充血的眸子,点了点头,道“你不在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太多,等你大哥回来,咱们……”
她还没说完,就听着云河问道“吴氏现在在哪?”
“现下就关在福禄斋的耳房里,老太君着人看守着呢!”
谢氏说完,云河就起身踉踉跄跄地出了流云阁,谢氏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你赶快去给侯爷递个信儿,也顺道去大理寺催一下世子,让他今日有什么公事暂且缓一下罢,就说二老爷从上阳回来了,快!”
“还有你,去家塾,将云晖和云明两位郎君都请回来,快!”
谢氏吩咐完,就匆忙赶去了福禄斋。一进庆和苑,就听到了老太君的叱骂声“放肆!你这是在逼问我么!你瞧瞧你这幅样子,擅离职守,急奔而归,衣衫不整……实在不成体统!”
“母亲,儿子就想见一见吴氏,您让她出来!”云河对于老太君的叱骂浑然不觉,只是问着吴氏在哪里。
“那我问你,你要吴氏出来,是要作何?!”
“自是杀人偿命!”
“胡闹!吴氏是你的妻子,她打杀了谢氏是有错,可一个主母处置一个妾侍,还是一个犯了错的妾侍,还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你看看满京城的名门有你这样黑白不论,是非不分的主君么!”老太君怒道。
“秦氏给我写了信,已经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这吴氏害秦氏在先,杀秦氏在后,这样的主母,母亲您还要包庇么!”
老太君怒极而笑,道“瞧瞧!你这年的官算是白当了!秦姨娘一面之词也能尽信?她要找你救命,自是会将所有罪过给推到别人身上,你回来连问也不问,就找吴氏定罪?”
“那敢问母亲,您说秦姨娘有罪,她可是认罪了?”
“没有,还没有认罪就被吴氏给打杀了。不过,人证还在,你要看看么?”
云河没有应声,只是嗤笑了一声“母亲,儿子问您,是不是就算吴氏没打杀了秦氏,您也不会让秦氏活到我回来?”
堂上的人俱是一惊,这样逼问嫡母,这云河是鬼迷心窍了么?秦姨娘犯的罪哪个宅门里能容的?他居然仅凭秦姨娘一封信就断定了吴氏有罪,秦氏是冤枉的,怪不得秦姨娘会嚣张那副样子。
老太君一拍桌案,道“是!侯府里容不得这样兴风作乱的妾侍,嫁祸主母,买凶杀人,这样的人留不得!”
云河神情委顿,默不作声。
两人不再剑拔弩张,福禄斋内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忽而李嬷嬷来报“老太君,侯爷,郎君们都回来了,正在院里等候。”
“让他们进来!”老太君吩咐道,接着又对沐沁雅和云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