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大郎君云暄,这会子已经及冠,三郎君云晖比郡主大个两岁,还有个小女郎云曦跟郡主是同年。二房有二郎君云明和一个女郎云晚。虽说二老爷是李氏所生,可老太君心慈,拿这些孙辈儿的都一样疼。”
说到这里,柳嬷嬷笑眼眯眯地看着沐沁雅,老太君以前就偏爱王妃,这会子要是见到她们家郡主铁定得看成眼珠子般来疼的“我们家小女郎玉雪似的人儿,到哪儿都招人疼的!”这话听得沐沁雅心里讪讪,听得小昭肚里腹诽,她家郡主是挺让人疼的,不过应该是让人头疼!
渐渐马车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停了。沐沁雅掀帘向外看去,就见安远侯府门前站满了婆子丫头。哥哥翻身下马走到车前去扶阿娘下车,沐沁雅也跟着下了车。丫头婆子里的管事斥“一个个的怎的没了眼力见儿,没瞧着王妃和郡主下车了么,还不上前侍候!”说着又指着个小丫头道“你快去庆和苑报喜,就说女郎到了!快!”
小丫头前脚刚走,安远侯夫人谢氏就从里迎了出来“妹妹可是来了,娘这些日子一直念叨着,这下可算是缓了她老人家的相思之苦。”说着看向沐沁阳,对着云清笑道“清儿,这是你家的郎君?啧啧啧,瞧着可把我家大郎都给比下去了!”沐沁阳躬身一礼叫了一声舅母。王妃一笑“嫂嫂,你这是说的哪般笑话,这盛京城谁人不知这云家大郎,怎会无端被我家这臭小子给比下去了?”
谢氏含笑瞧着沐沁雅,沐沁雅伏身敛裙行了一礼,跟着哥哥叫了一声舅母。“清儿,瞧得我可都要嫉妒你了,这是满满罢!生的可真是标志,再过个两年可不得把这盛京城的世家女郎都给比下去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曦儿还不给比到泥地里去!”沐沁雅听着只觉她这舅母忒是能说会道,言语上的亲近自是不必多说,性子外放泼辣,行事上倒有些男儿身上才有的爽快。
王妃听着谢氏如此夸着满满不由地大笑了出来“嫂嫂你是不知,这可是只皮猴儿!上房揭瓦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其他的我不敢多说,这顽劣在闺秀们当中若说她是第二,断断是无人敢称第一的!”沐沁雅一听头都大了,她阿娘这是拆台来了么?果然谢氏听着阿娘如此“诋毁”自家女儿笑得不行,反倒说这样的性子才讨喜,说着便携着阿娘向府里走去。
他们一行人踏入庆和苑内,就见祿福斋前站着一老夫人,旁边还有婆子丫头低声劝阻着。沐沁雅见这老夫人发间已经灰白,头戴黑缎金丝嵌碎玉的抹额,身着银灰色皱绢丝绸里儿,外罩着一件深青段绣金边的孔雀纹比甲,气度雍容,姿态祥和,脸上隐隐透出一丝焦灼来。
见到云清和谢氏相携而来,她似是喜极而泣,情绪已是不能自已,踉踉跄跄便向云清走来,叫了一句“我的清儿”就与云清相拥而泣,沐沁雅听着阿娘口中一句一句的重复着,带着哭腔喊着娘,又见谢氏,柳嬷嬷,严嬷嬷这些老嬷嬷也在一旁陪着哭作一团,她心里也不好受起来,想她阿娘嫁到西南已有二十载,却只归家一回,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番离家去国之苦,却能感同身受。夜里她也曾多次见到阿娘立于窗下望月出神,也曾听到阿娘在她耍乐时在一旁念叨着“满满你都八岁了,你外祖母还没见到我家满满已经长成小女郎了。”那一声无言的叹息,一个落寞的神情,远离亲人故土的心伤,是无论阿爹对阿娘有多好,也不能消去的。她现在仿佛有了一丝了然,阿爹对阿娘的体贴,温存和照顾,除了日久的深情,还有那小心翼翼的怜惜,对她离家的痛他虽不能减少但却在尽力弥补着。
“哎呀!娘可不能哭了,妹妹大老远来可不是为了挑起您的伤心事的,在这院子里站着算怎么回事儿,柳嬷嬷,严嬷嬷快搀着进屋罢!”听谢氏这么一说,众人这才你搀我扶施施然进屋去了。
老太君进屋甫一坐定,就问到“两个孩子呢?”这么一问可是惹的谢氏一笑“哎哟!您老可算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