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旁躬身相候,见到沐沁雅掀帘而出便问道“郡主有何要事需您亲自前来?”
“回城的路上见一小儿发了春温,这会子正烧得厉害,且让季大夫看一下罢!”小厮往车里一看,就见一妇人面目凄然,犹带丝惊慌,便赶忙上前接过孩子往药堂里送去。
季然诊过后看着妇人说道“无碍,这小儿脾胃甚弱,积食化了内热,内热外热交加,故而发了春温。”说着就给开了方子抓药,那妇人嘀咕着“怎地跟那姑娘说的一样……”听着妇人的话一旁的季然蓦然而笑,沐沁雅是药圣的嫡传弟子,在诸多方面恐怕自己也多有不及,看来这妇人原本还有些不信她,盖是看她年纪尚小只当她是个热心肠的世家女郎了。
沐沁雅将小儿的衣袖撸起,露出手臂,用食指,中指指腹自自小儿腕部推向肘部,如此反复推着,“还是我来罢,既进了这恩慈堂总得让我这个大夫有些用武之地罢。”沐沁雅闻声而笑,转身对着季然笑道“好好好,我自是不能耽搁季神医诊治的。”说着便让开站在一旁,季然摇了摇头“你个女郎也忒促狭了些!既然我枉担了这名头,那诊费便记在你账上罢!”
“郡主是从缘来山回来的?”
“恩。”
“白翁老前辈身子可还康健?”
“硬朗着呢!忒是能吃,害得我每回上山都得当回厨娘,还有就是这脾气顽性越发厉害了!”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着。
其实沐沁雅和季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心里还是把他归到熟人一列里,也许是这人永远春山含笑般的面庞,不含带丝毫的世俗之味,亦或是两人切磋医理时的相视一笑,又或是但凡他诊治的病人不论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在他这里皆是普一同等。她想她对他是敬的,由敬故而产生亲近之感,似是多年的好友却又有着同是医者的惺惺相惜。
言罢沐沁雅登车归家,哥哥已是在府门外等候良久,见马车到了上前掀帘接她下车“算着时辰应该早就到了,怎么这会子才到,可是路上耽搁了?”
沐沁雅刚要跟哥哥细说那妇人跟小儿的事,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一阵阵急赤白赖的啸叫声,声音短促,却是连绵不绝,她和沐沁阳齐齐回头看了过去,就见小昭从马车探出头来赤红着脸说道“郡主,世子它不要我抱它。”沐沁阳摇头笑了笑“这东西还是这股子坏脾气!也忒骄纵了些!”说着踏步走到车旁对着里面说道“还不快出来?!”就见小黑左右摆着一步一步挪向沐沁阳,沐沁雅看着这一幕忽的想起秦元朗常常骂它黑鸭子,嘴角不禁一抽,别说还真像!
“哥哥,这次圣上下旨也要世子同往恐怕此去……”哎~恐怕去是容易回来就难了。
“皇命难违,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罢!”沐沁阳有些苦笑道,接着又道“西陵燕氏,江北代氏,辽东元氏这次也都同往,虽然这回盛京的水深不可测,可水深了也好混顺摸鱼不是?你不用太过忧心。”他这妹妹虽是顽劣了些,可实是聪慧,有些事跟她说清楚些也好,免得她担心。
沐沁雅听着哥哥这般说,只觉他的话半真半假,不过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也就不好究根问底,面上只作状笑道“我一直都相信有阿爹和哥哥在,云南王府和西南之地的百姓必会安全无虞。”
两人一步入厅堂,王妃就从内室踱步出来,面上带着兴奋看着沐沁雅“满满,这回咱们娘俩也要跟着归京了,说起来你外祖母就你三岁时见过你一面,至今已逾十年了,见到你肯定她老人家肯定高兴!”西南与盛京有数千里之遥,阿娘远嫁到云南也有二十年了却只回过一次母家,怪不得她能高兴成这样子。
沐沁雅点头称是“是是是,外祖母肯定高兴,高兴您养了我这么一个聪慧乖巧的女郎!”
王妃点着她的头,笑骂道“就你个不知羞的!你怎不说你外祖母高兴阿娘我生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