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绑在原地,舵手压着舵轮控制着船向左转,船队改变航向向正西方向航行,以求脱离台风笼罩范围。
两艘船的舵手张安房和周亮身上缠满了绳子,一浪又一浪冲刷全船外表的同时也冲刷着他们,张安房和周亮身体承受着数百斤的海水冲刷力度!
海浪冲刷过来时,双手死死压住舵轮,以免胳膊被水流冲刷移动,导致舵轮转向。既不能左满舵,又不能直舵,咬紧牙根忍得非常辛苦。
几分钟后,船队终于转向完成,与海浪形成t字形,随着一起一伏的海浪向西航行。
海浪虽然一直把两艘船从尾到头托举到十来米高,又从头到尾落下浪头,但也在推着船前进,加上风帆借到的侧风,船速依然有13节。
甲板上各处漏水,船员们把衣服被褥什么的全钉进门窗口的缝隙里,把全船封闭起来,只留下两台蒸汽轮机抽水管向外开着抽水。
就这样船舱内还是进来了十余吨海水,有两吨多一时之间抽不到,也不太好盛,流入货仓,把一二十吨粮食打湿了。
一路向西航行,与海浪搏斗了5个小时,整整一晚上时间,两个舵手双眼通红浑身发颤,台风的直径东边才移动到北方,船队处于整个台风的西南角,风浪才小了一点。
浪高8米,船起起伏伏6米,杨浩和蓝峰等人才从船舱里出来,把浑身发烫发颤,已经发烧的张安房和周亮解开,船上一个大夫身上挂着药箱,在两艘船之间荡来荡去为两人降温治病。
船队所有人大松了口气!
换杨浩和蓝峰掌舵,船队借着台风的外围卷风向西偏南航行,船员修补被海浪冲坏的船帆和帆桁,抽干船舱内所有能抽干的海水,船队继续向西偏南航行,一直航行到舟山群岛,风浪才小了一点,降横帆,挂纵帆,逆风向台州府航行。
一直逆风航行到深夜12点,船队才回到深沟码头,所有船员累的躺甲板上不想动弹,团练新兵们吐到虚脱。
码头上的船员家属半夜出来迎接,看到船队这副模样吓坏了,杨浩安慰大家没死人,只是累虚脱了。他们这才安心,把每个船员和团练新兵或扶或抬着送下船,送到自己家里休息。
天亮后杨浩被赵二民和赵小志叫醒,派赵二民去台州城通知商贾和知府,让他们调集马车和船只过来拉粮食,杨浩又一头睡倒。
知府沈茂得知船队遇到了台风,当即命府衙所有人调集马车驴车牛车和船只,安排好后自己亲自来到深沟码头。
看到两艘船桅杆帆桁和帆布破损的那样子,怎么想都想不出海上到底有多凶险,心里震撼之极。
知府大人来了,赵小志把杨浩叫醒,杨浩刚出门,知府沈茂已经走过来了。
距离杨浩十来米拱手深躬一礼道“汝正心系万民,为万民乘风破浪,冒死筹粮,与天斗,与海斗,浩然正气感天动地,请受本官一拜!”
杨浩吓了一跳,急忙冲上去侧面扶起沈茂道“太守大人何须如此?学生愧不敢当!”
沈茂起身道“汝正当得!没有汝正冒死出海筹粮,台州府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汝正不惜以身犯险,当得所有台州府百姓官员一礼!”
杨浩谦虚道“这都是太守大人救灾有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功劳,学生不过为太守大人鞍前马后,跑跑腿而已,当不得如此大礼!”
一番商业胡吹后,杨浩带着沈茂以及一众官吏上船,看到满船的粮食满意的不住点头拍马屁,杨浩再拍回去。
吩咐商贾家的伙计和民夫们,先紧着把泡湿的粮食运走,要么先吃掉,要么晒干,不能浪费了。
上千伙计和民夫运粮,场面还是很壮观的。团练新兵维持秩序,避免某些人把粮食拉回自己家去。
粮食拉到台州府,台州府众官员吏员和杨浩商量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