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不亲,我问了也是白问,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背后教唆她,说了我们家不好的话,”卓枫气呼呼着,将那个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搁。
“我从来没有在校鲜面前提起她的父母,到现在她都只是知道她父母出了远门,”这完全是诸时军一厢情愿的想法,真要是十岁大的“小鲜”,倒还可能被蒙在鼓里,真实年龄都二十了的小鲜,可不会这么认为。
她知道“小鲜”的父母死了,也知道诸时军的枕头下压着张“她”满月时的照片。照片上那个有双温柔的眼眸的女人和笑起来很是憨厚的男人,就是她这一世的亲生父母。
他们都已经死了。小鲜并没有为此有过多的伤感,前世她是个孤儿,对于亲情的概念还是从诸时军身上学会的。
“我这趟来是一定要带小鲜走的。大哥和嫂子的骨灰还寄存在了北京的朝阳殡仪馆里,四年了都还没下葬。小鲜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我想将骨灰带回老家去,我爸妈盼了很久了。”卓枫说着,言辞间梗咽了起来,她控制着眼泪,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
四年了,为了不惊扰哥嫂的在天之灵,她一直没有移动过那两个骨灰罐。
哥哥和嫂嫂在自杀前,留下了封遗书。嫂子说,这辈子因为她的缘故,大哥活着时不能在家里陪伴公公婆婆,那就让他带着她死了后,葬在了大哥的家乡。
那封信,诸时军也是读过的,这一次,他没有反对。
“等吃过饭,我和小鲜说说。”诸时军仿佛一瞬老了许多,他没再反对,背着手走进了里屋。
卓枫放下了登山包,今晚她也打算留下来,可以看一看小侄女这几年是生活在了一个怎么样的环境里。
“是小鲜的姑姑吧,来,别站着,坐下来吹吹风扇,”莲嫂带着几捆借来的柴禾回来了。
自从村里发生了那次山洪塌方后,村后山就被有计划的用作育山养林了,山里三年以上的柴禾是不能随意砍的。村民用的柴禾都是些晒干了的蕨草。
“我去屋外走走,附近的风景挺好的,”在北京,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几分污染,难得有机会到了西南的山村,卓枫也有了几分兴致看一看。
她走到了屋后,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棵长得郁郁葱葱,挂了几百颗梨子的白梨树,每颗果子都有拳头那么大,落在了人的眼里,就能解掉几分夏暑。
地头弯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个邻居家来割韭菜的阿婆。
阿婆见卓枫是个脸生的,“是诸家的客人吧,老婆子家今晚要包饺子,少了半斤韭菜,就来占了个邻近便宜了。诸家的人好,小鲜闺女也是个嘴甜的,她种出来的韭菜可比蒜苗还有精神。”
割韭菜的老婆子手里拿着把小弯口镰,顺溜溜一割,半斤韭菜就下来了,一股香辣的韭菜清香飘在了空气里。
待人走后,卓枫蹲了下来,查看着诸家屋后的土壤和地里种着的作物。从这亩菜地的种植分布来看,种植的人很随心所欲,韭菜长了几簇,茄子又是几株,再是几株挂着青红相间的西红柿。
藤蔓长了满地的西瓜已经结了果,藤叶下躺着三四个腆肚环着翠花纹的西瓜。上头是一个丝瓜棚架子,垂吊下来几根丝瓜。
“西南山区是酸红土,土地的肥力怎么会这么好,每种作物的长势都很喜人。”卓枫毕业后,考了公务员,在同学中也算是混得不错的,可朝九晚五的工作和单位里尔虞我诈的生活,让她很不适应,在老公的支持下,没多久就辞职不干了。
她打算这趟带了小鲜回北京后,去北京的近郊找一块地,当个科学种田的“地主婆”,只是具体种啥现在还没定下来。
从北京启程沿途经过西南沿线时,她就特别留意了各地的瓜果蔬菜,想选一种作为将来自己栽种的作物。进了葛村后,她也看到了村口那块刚树起来没多久的“省级产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