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釜金那边跑来讨要说法,难保栎阳如故不会被推出去。要么劝皇兄出兵,要么将事情的真相查出,而以南宫彦青对南宫想的了解,他怕是不会轻易出兵。
尤其是眼下战火刚刚熄灭,再出兵?即便皇兄答应了,百姓们也会对栎阳如故有想法。
可若是要查明真相,谁会是下手之人呢?
栎阳如故忽然想到了鸣玉。自打和他有了合作关系之后,鸣玉便被她找了个由头支出去了,人却还在京城。
栎阳南萍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栎阳如故没有看到尸体的模样,光凭着白茶几句描述,她实在是揣摩不出来什么。
将这想法与南宫彦青说了,南宫彦青却并不觉得鸣玉会对栎阳南萍动手。即便如他所说,他和裴缚有仇,那仇恨也不应该转嫁到栎阳南萍身上。何况他若是这么做了,而裴缚依然无事的话,反倒是打草惊蛇。
眼下留给他们的法子,还有一个——去义庄,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
两人拍定之后,定在丑时出发。
义庄在京城最偏僻的地方,按着两人的脚程,约莫丑时一刻就能够到。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方便他们行事。
决定了之后,二人便散了伙,栎阳如故早早吃了东西,便称乏睡下了。一直到了夜里,栎阳如故才悄悄爬了起来。
换了一身黑色的衣物便于出行,栎阳如故翻过墙头,没有惊动在外面巡逻的小厮。
南宫彦青已经在不远处等候了。两人碰了面,直直朝着义庄进发。
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尸体特有的腐臭,因着昨日炎热的天气,那腐臭味甚是浓郁,令人作呕。
栎阳如故掏出两方浸了香露的帕子,递给南宫彦青一块,自己围着一块率先走了进去。
里头停着十多具尸体,除了为了方便官府办案专门挪过来的,剩下的都是一些身份不明的。栎阳如故从身形和露在外边的鞋子入手,选出了两具。
身形和栎阳南萍差不多,穿的也是富贵人家的衣服。但是接下来……
尸体都蒙着脸面,栎阳如故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只好随便掀开了一具,若是错了,也只好再和人家道歉。
不过大约是栎阳如故运气好,她掀开的那一具,刚好就是栎阳南萍的。
脸色有些发青,但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脖颈上是一条深色淤痕,那是上吊绳索所致。栎阳如故又将她的头部微微翻转了一些,露出颈后的绳痕来,断定道“吊死的。”
“她?”南宫彦青有些惊讶,栎阳南萍可不像是会自缢的人。
“至少致死原因是吊死无疑。”栎阳如故说着,又去翻栎阳南萍身上的其他痕迹。
吊死和被掐死所产生的伤痕是不一样的,栎阳南萍的伤口,的确是吊死无疑。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被送上了房梁呢?
按理来说不会,因为栎阳南萍被发现的时候,人是挂在大门口。倘若不是自缢,她即便是发不出一些大的响动,细微的声响应当也能招来人。
所以关键之处,就看栎阳南萍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了。
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栎阳如故什么也没有发现。对于伤痕这种东西,栎阳如故知道的并不多,她只是恰好对于自杀会造成的各种后果有了解。
虽然不能肯定,但栎阳南萍是自缢死亡这一件事,也八九不离十了。
确定再无遗漏线索,栎阳如故打算次日再来找仵作问上一问。云夏的仵作水平并不高,判断出错也是常有的事,这一次他若是一早判断对了,事情也不应该闹成这样的局面才是。
在尸体下葬之前,她得证明自己的清白。
栎阳南萍的事情不打紧,即便死了一个太子妃,太子妃人是